“要这个干嘛?”秦思行被这杂乱店铺里的一股怪味弄得有点反胃。
秦思陶头也不回,兀自指示老板娘把烧鸡啥的都包起来,付了钱才说:“你不经常回老家不知道,原来咱妈带我回老家走到这儿的时候经常在这儿买只烧鸡,做的味道可好了。”
老板娘本来就在暗自打量这两个衣着干净板正的跟自己家店格格不入的两个男的,闻言眼睛一亮,问秦思陶:“你是李英家的小子是吧?”得到秦思陶惊讶的点头认可之后,老板娘笑着说:“呦,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当年可是咱这儿的名人啊,我乍一见都快认不出来了,越长越俊。”
秦思陶脸红了。
秦思行暗自好笑,问:“我弟弟怎么个出名法?”
老板娘有些吃惊的说:“呦,这是李英家老大啊,真是……一看就是好有出息了。啧啧,你妈真是好福气啊,供了两个大学生出来。”
秦思行见老板娘没回答,又问了一句,这个皮肤黝黑穿着土气的中年女人才收回羡慕的眼神,说:“你弟弟啊,他当年可是勇斗胜利家的婆娘啊。”
秦思陶咳了声,问:“老板娘,跟你打听个事儿。”留下秦思行暗自琢磨:小舅妈?
“叫啥老板娘啊,按辈分叫我婶子就行了。”
秦思陶从善如流:“那……婶子,问一下,你知道我大姨家的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让我大表哥来接我们。”
“等着啊,婶子给你找找。”说完老板娘从桌角拿起一个橘色封皮的本子,边角都被翻的泛黄了,中间的胶还开了,整个本子其实是被封皮勉强包着的两半儿。老板娘翻了翻,把一面晾给秦思陶看,指着桌子上的电话说:“打吧。”
秦思陶看着纸上的一滴油滴状的污迹,干笑了两声,拨了电话。
正好是大表哥接的电话,一听,说了声“马上来接你们”就撂了电话。
果然,10分钟之后门外就响起了摩托三轮的声音,大表哥熟络的跟老板娘说了几句,就接过秦思行手里的包:“走,哥,弟,我带你们家去。”
老板娘还欲待客套几句,可是看李朋的脸色,讪讪的闭了嘴。
秦思行和弟弟面面相觑,不发一言的上了车。
一边车开的很快,到了快到村子的时候才停在路边,低声说了下现在的情况。
姥娘姥爷现在果然在大姨家,被小舅妈赶出来的时候,小舅就直愣愣的在一边沉默的站着,任小舅妈在那指天骂地指着二老的鼻子骂的很难听。
二老只好找到大儿子家去,却被大儿媳妇紧紧的闭着门不应声装作不存在。
无奈之下,姥娘哭着一路步行到了他大姨家,大表哥说到这儿,恨恨的挥了挥拳头:“姥娘到我家的时候都有些脱水了,现在心情还很糟糕,连大姨(秦妈)和大姨夫来了都不太理会,姥爷就只抽烟,也不大开口说话。你们来了,瞅着机会劝劝他们。”
兄弟俩听了都是气的发抖。
虽然上辈子记忆中也有这事儿,但是那个时候他还在上初三,课程紧,秦妈是自己请假回的老家,到底不是亲眼目睹,不如现在直面这事儿的冲击这么大。
秦思陶磨了磨牙,骂道:“**!”
说完拉着哥哥嘀嘀咕咕一番,大表哥一看这表情就是小表弟泛坏水儿了,可是整治起小舅妈就只有秦思陶的手段最为有效且有力,这么多年,他也就见了小舅妈在小表弟手里吃了两次大亏,这可是蝎子粑粑——毒(独)一份儿。
大表哥看着秦大哥的表情从震惊到麻木,心里很期待。虽然被小表弟撇在一边有点郁闷,但是想到过一段时间小舅妈会更郁闷,他就很平静了。
然后三个人又上了摩托三轮进村回家。
一路上有村民跟大表哥打招呼,看到他载着两个人,也纷纷问是谁。
但是出了姥娘姥爷的这事儿,整的小范围内比较轰动,起码大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有那么一两个不会看人脸色追问秦大哥现在混的怎么样儿了的人,也被大表哥开着车不停留的甩在身后了。
这会儿大姨家的院子还是前几年日子过得好些了盖得新院墙,这会儿看着在村子里算是比较气派的了,大姨和大姨夫都是很勤快的人,为了挣钱起早贪黑,手脚很是麻利,性格又比较外向能说,买农产品啥的都能比别人卖的更好,在几个兄弟姐妹里,除了秦妈,就属她家日子过得好,房子盖得大。因此自从姥娘姥爷又在前年把客厅间给了小舅一家,让他们整作小表妹的房间,秦妈要回老家,一般就住在秦思陶他大姨家了。
想到小舅一家,秦思陶撇了撇嘴,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饮水思源这个道理都不懂,居然为了独占房子和院子把亲爹亲娘赶出家门。
哼,他自从上辈子小时候就发愿,等他发达了,一定要给姥娘姥爷在村子里建个独一份儿的别墅住,让那一家子嫉妒死。奈何上辈子他就是个普普通通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这辈子好歹是够得上发达了的标准了,也该还一还愿了。本来,前几年他约莫着是上辈子上初三那年,绷着神儿等这事儿发生来着,可是整整一年过去了,除了有小摩擦,小舅妈也算是比较安分。后来日子久了,他还以为小舅妈这泼妇被自己这个小蝴蝶扇的改变了些呢,兼之学业赚钱事业都比较忙,这事儿就被他扔在脑袋后面去了。没想到,这么大不孝的事儿,还又被小舅一家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