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叶时归真想把这点姿色给挖个坑埋了。
主管挑白菜一样上上下下将人扫了个遍,末了,他不经意地又瞥了那红印一眼,收回拂尘,对站在一旁待命的侍从稍稍扬了扬下颚:“将人带下去洗洗,换身衣服过来我房间。”
侍从躬身应诺:“是。”
“等等。”主管突地又道:“松绑之前,将这个给他戴上。”
他丢过来一个精致的银色手环,侍从接过,又应了一声是。
叶时归被前前后后洗了个干净,出浴时脸蛋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嫩白中泛着红,他桃花眼半阖着,睫毛挂着几滴水珠,隐隐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叫人看了就觉得秀色可餐。
给他宽衣的侍从看的有一瞬的失神,叶时归瞧准机会,挤出吃奶的劲儿憋出生平最无害的表情朝他笑了笑,在那人慌张移开目光的一刹那,叶时归劈头一个手刀将人打晕。
接着他一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另一个小厮的嘴巴,擦着耳边压低了声音:“安静。”
在清明派习得的武功到底是没白练,他虽然只掌握了点毛皮,但用来制服寻常人也足够了。
得亏他们觉得自己是手无寸鸡之力的小可怜,不然也不会警惕心这么低,只派了两个人过来跟着自己。
叶时归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环,只是这手环……倒是先进的很,扣上了就摘不下来了,撇开样子,倒是跟现代那种犯人定位手环挺像……
大概因为不知倒下那人现在是死是活,身前这侍从一直哆哆嗦嗦的发着抖,叶时归道:“你们这儿出口在哪?我现在松手,你要是喊了,你就跟那地上的人一样了。”
侍从声音颤抖:“外、外面有人守着,你、你逃不远的……”
叶时归想到那些虎背熊腰的大汉就牙疼:“所以这不是问你有没有可以绕过他们的路吗。”
侍从沉默。
叶时归五指并拢,侍从瑟瑟发抖地说了:“厨、厨仓那儿的后院有个小门,是专门给厨人出去买粮造的……”
叶时归仔细问了路,待记清走的路线了,抬手就把侍从敲晕跟地上那人作伴。
他背部伤口刚好就被废了灵力,其实身体已经有点吃不消,不然当初也不至于被人阴了,可是当下这情况,不拼一拼的话,大概就要玩儿蛋了。
叶时归想的挺美,但这地儿本就布满守卫,他出去不过偷摸了几刻钟时间,便被人发现了。
他一路狂逃,厨仓后院那个小门近在眼前时,手环忽地闪烁了一下,叶时归一僵,周身一股电流滑过,他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了地上。
一众追着他的人将叶时归团团围住,却没有谁上来扣住他。
不多时,人群中分开一条道,叶时归听到他们齐整地喊了一声:“柳主管。”
柳主管脸上无甚表情,挥手遣散了他们,后院一时间清冷冷的,独独留下了他和叶时归两人。
柳主管声音微凉:“你跑什么。”
叶时归不敢置信地看着手环,又看看柳主管:“你这是……仙术?”
柳主管双手抱胸,右手拿着拂尘,神色淡淡。
那手环大抵是法器了,难怪叶时归怎么摘都摘不下来:“为什么……不是说,不能在凡间乱用仙术……”
柳主管笑的凉薄:“我又不属任何门派,那些条律与我何干。”
叶时归觉得这人真是不要脸极了,与你无关所以你就用仙术这种开挂一样的东西来辅助人口买卖事业吗!
柳主管道:“生气了?”
叶时归一愣。
柳主管微微一笑:“生气了你也打不过我。”
叶时归:“………………”
卧槽!
来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嘴贱的人!!
柳主管用拂尘拍了拍他的脸:“我劝你还是乖一点,顺从一些我还能保一保你,闹大了让上面的人知道,你届时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柄端前的麈尾滑过额前那点红印,他轻笑:“毕竟,你这相貌,在一些人里,可是十分稀罕的。”
叶时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慌忙里想起了原身身份,忙道:“我是京城叶家后人,你……你不如把我放了,到时我给你的报酬,肯定比你现在放我出去接客要多啊!”
柳主管静静地注视他:“叶家?”
叶时归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柳主管道:“但凡是叶家有身份之人,身上都会佩戴叶家信物,你说你是叶家人,那我问你——你的信物呢?”
叶时归有点懵,他脑海里灵光一现,闪过被他单车搏摩托的吊坠,冷汗滑了下来:“我……我当掉了……”
柳主管挑了挑眉:“如此,叫我如何信你。”
叶时归简直满嘴黄莲苦的发涩。
不多时,他便又被压着清洗了一遍,给人带着来到了西厢一个房间。
柳主管吩咐了一群人轮番教叶时归这儿的知识,临走前,柳主管半是警告的说,手环尚在一日,他便哪儿也去不了,与其自讨无趣,不如认清现实。
叶时归憋屈的忍了,但他一个糙汉子,居然要被逼着学琴棋书画,当真是让人崩溃的很。
学了足足三月有余,叶时归整个人都有点麻木了,柳主管不定期会把人唤到房里检查他练的怎样,满意了就点头放人回去,不满意就让人呆着弹到自己满意为止,还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叶时归悄悄吐槽过,教他书画的人听见了,掩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