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眨眼间就过去,清静剂的效用消失之后,叶时归私下买了一箱子的抑制剂藏在家里。
oa的发情期有点像女孩子的姨妈期,虽然偶尔不定时,但大多数都会如期到来,抑制剂的作用跟卫生棉挺像,主要就是防止oa的信息素倾泻,某个方面来说,也同等于强行压制其发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叶时归通常随身携带抑制剂,但没想到的是,他自己还没来得及用,方瑞倒是先用上了。
那日叶时归到点下班,没在大堂见到方瑞,倒回去问了问前台,发现方瑞刚刚还在的,但忽然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儿。
叶时归心里有股不太妙的预感,他详细问了问方瑞走时的方向,最后在公司侧门那最底部的单间厕所里将人找着。
方瑞蜷缩在里面不受控制地发着抖,他发情期提前来到,现在脸颊一片潮红,整个卫生间都是甜腻熏人的香味。
他刚刚给霍言打了个电话打不通,又咬咬牙费尽力气拨了个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来接自己,现在除了就这么锁着门等着,也是再没有其他办法。
叶时归敲门时,方瑞整个人颤了颤,被吓的几乎从厕所盖上摔下来。
叶时归听到里面动静,开口喊了喊他的名字:“方瑞?”
方瑞脑子沉沉,声音虚弱:“叶、时归……?”
叶时归心道果然是发情了。
oa的人有影响,所以他现在的感受,说白了也只是觉得这卫生间莫名弥漫了股花香而已。
考虑到方瑞是铁定不会给自己开门的,叶时归索性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管针,裹了层纸巾从厕所门的底端空隙里塞了进去,跟门板后的这人说道:“你要真的难受了就用一下抑制剂。不过这个药性强,后遗症也有点大,明天起来可能会觉得头痛,你不想用的话也没什么——不过你给你家里人发信息了没有?”
方瑞嗓音低低的传来:“发了……”
手里的东西被接了过去,叶时归站起身,想了想,又问:“霍言呢?”
方瑞犹豫着将针管翻看了片刻,再三斟酌过后,才握紧了抑制剂,抖着手将它打进了身体里面:“我联系不到他……”
这药性果然很强,不过半晌,方瑞的身体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了。
叶时归闻到香味淡了许多,问道:“我上去帮你喊他?”
方瑞手机忽地震动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他母亲打来的。
方瑞轻声道:“不用了,我该回家了。”
叶时归将人送到车门前才停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方瑞父母看着自己时的眼神总感觉是一言难尽的复杂,活像自己是个占了方瑞便宜的臭不要脸的alpha一样……
不过眼神微妙归眼神微妙,对方听了方瑞解释后还是正正经经地朝自己道谢了,叶时归本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见方瑞已经恢复平静的坐在车上看着自己,他朝人笑了笑,挥挥手也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周,方瑞都没有出现在公司。
叶时归看不到那张脸,不免就有点失落,连带着吃完了的糖也没心情再去买了。
邱临几天没见他腮帮子鼓起来,百忙之中从公事里分了神,盯着他问道:“一天天的神游着想谁呢?”
叶时归照着他给的批注在浏览合同,闻言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想你啊,行不行?”
办公室里是良久的寂静。
叶时归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说完反应过来两人的关系也没好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不由得就抬起头望了望邱临。
然而邱临已经又专注于那成叠的文件中了,神色淡淡的,似乎是全然没听到他刚刚说的那句浑话。
叶时归于是又安心地埋头继续工作了。
一晃到周四,叶时归喝完下午茶回来,邱临刚好跟人通着电话,见到叶时归踏进了门但又想要收回去的脚,他朝人招了招手,是让人进来的意思:“……好,我到时跟他一起过去,嗯,那今晚见。”
他挂了电话,眼神审视一般看着叶时归道:“方瑞说想谢谢你,让我们今晚一起出去吃个饭。”
叶时归眨了眨眼:“……嗯?”
邱临笑里意义难测:“你倒是跟谁都能很快好上。”
叶时归:“…………”
他觉得邱临这神情跟语气吧,活像被自己始乱终弃了一样,叶时归刚想反驳一下,就听邱临又继续道:“你跟你之前那alpa了?”
叶时归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指的是上回那临时标记的事情。
说来也神奇,那清静剂药效虽然过了,但不知是这身体被改造后又强行抑制产生的后遗症还是什么,别人眼里的自己似乎依旧是个alpa,外在也不会再散发出oa一类的信息素了。
邱临见他不说话,又慢腾腾地带着刺道:“你倒真是什么都不忌口。”
叶时归瞅了他一眼。
邱临嗤道:“我说错了?人可是跟霍言有婚约的,搅浑了他俩,你也不怕方家霍家到时找你算账。”
叶时归拉开椅子坐下去,想摸颗糖出来,半路发现柜子里早已经空了,不禁又将伸下去的手收了回来,面色平淡地开口道:“我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他也就是单纯的想呆在方瑞身边而已。
即使知道这样同等于如了系统的愿,同等于不知不觉就顺着剧情走了下去,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末世里叶时归救不了小胖子,那人躺在血腥里的那一幕几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