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挠了挠头,“刚才听展大人说公子……呃,皇曾孙重伤后昏迷不醒……现在,他还没醒吗?”
展清点点头,他也知道丁乙是从郑家堡出来跟着楼玉笙的,关心皇曾孙实属正常。
“不能啊。”丁乙困惑地抓了抓头发,“公子武艺高强,楼姑娘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会把公子伤成那样?”
展清,“……”
楼阁主那叫三脚猫功夫吗!
那一掌劈出去,单单是掌风都伤到了他这个旁观者好吗!
幸好他站的远,伤的不严重!
展清的表情无异于晴天霹雳劈在了丁乙头上,他不过是被彤彤关了两个多月,又被楼玉笙外派了三个多月,难道这半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竟然让楼姑娘在半年里突飞猛进变成了武林高手?
不能吧!
他还想再问,可是展清已经迅速骑马离开,他郁闷地挠挠头,一转眼看到阴烛跟他名字一样阴沉的脸色,忽地一凛,他现在不是该关心公子的伤势么,怎么就去八卦楼姑娘的经历了?
对了,眼前这人不是医术了得吗?他应该能让公子醒过来吧。
“阴烛兄……”
丁乙才喊了他的名字就被他冷冷打断,“你忘了阁主刚才的话?你现在的主子是阁主,不是皇曾孙郑公子!”
“……”丁乙很忧伤,关心一下也不行吗?好歹也是前任主子,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成了皇曾孙,就算楼姑娘伤了公子有理有据,可人家有权有势,楼姑娘就真不担心公子找她麻烦?
就算公子大度不计较,还有那什么公主呢?不还有陛下吗?
他们也会不计较?
真要计较起来,怕是楼姑娘根本担待不起啊!
何况公子还没醒,还没个人给她求情呢!
如今先派个人去治疗公子不也是表示一下求和的意思嘛!
楼姑娘想不明白这道理,难道阴烛这老江湖也不明白?
丁乙能想到的,阴烛自然明白,可他更清楚,楚宣这件事,楼玉笙是钻进了死胡同,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服软的。
谁让楚宣竟然说让她把孩子打掉呢?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孩子是他的,却依然伤透了楼玉笙的心。
又何况,楼玉笙现在对楚宣本就排斥,不然当初也不会想到假装小产来彻底断绝关系了。
阴烛想了想说,“我们的命都是阁主救的,她是我们的主子,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听她的就好,那些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的事就不要做了,徒惹阁主厌恶,哪怕为此送掉性命,就当是报恩好了。”
虽然,不是楼玉笙救了他的命,但她把他从教主手里救出来,让他彻底告别那虽生犹死的腐朽日子,等同救命之恩。
他都说就当做报恩了,丁乙还能说什么?何况他也的确欠楼玉笙太多。
——
展清回到江陵县的时候已是深夜,想着这会儿所有人都已经睡了,他便也不好去打扰,就近找了家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再去询问文德。
看到文德时,他还守在楚宣床头,虽然精神还好,可面容却是愁云惨淡,文德一看到他才勉强打起精神收起面上的忧愁,“楼姑娘带回来了?”
展清摇摇头示意他出去谈一谈,然后才把昨晚上楼玉笙说的话都告诉了他,文德听后,恨得咬牙切齿,他真是万万没想到,楼姑娘竟然绝情至此,连强女干未遂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古人云最毒妇人心,他总算是看明白了!
展清一看文德愤恨的表情暗道不好,难道他被楼玉笙骗了?骗他离开她再逃跑?
可仔细一想又不对,他虽然和楼玉笙相处不多,但却觉得她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应该做不出这种小人行径,何况,她武功那么高,要想逃跑完全不必避开他,他自问没那个本事能拦得住他,可文德的表情却不似作假,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他想了想说,“文公子,还请你将昨天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详细告知在下。”
文德张了张嘴,却是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他该怎么说,说公子知道楼姑娘怀了别人的孩子恼羞成怒逼她打掉孩子才惹怒楼姑娘痛下杀手?
他虽然知道公子为了不被楼玉笙怀疑他接近她的意图而用了虎狼之药将体内毒素的毒性押后了几个月,因此身体变弱,但也不至于会被楼姑娘打个措手不及,公子之所以没能防备还不是因为看到楼姑娘那滴泪心软了?哪怕被楼姑娘打成重伤,公子即使动怒,也未必会把楼姑娘怎么样。
昨天他也是因为看公子伤成那样,思及公子为她所牺牲的才会恼怒楼玉笙,才会因江陵公主教唆了几句就同意去抓捕楼玉笙,现在冷静下来才想清楚,既然公子都未必会计较,他若还是违背公子的心意,只怕……
何况,他已经有前科了,此次万不能再轻举妄动,凡事只等公子醒来后再做决断。
只盼,公子能早日醒来。
“展大人,此事辛苦你了,只是我思来想去,楼姑娘的事还是等公子醒来再说吧。”
展清愣了一下,这事就这么算了?
昨天他不是还恨得几乎想活吞了楼阁主的吗?
他犹豫着说,“可,这如何跟公主交代?”
“我会跟公主讲清楚的,展大人还是去查慕容少夫人被害一案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呃……好吧。
只是,楼阁主所说皇曾孙调又戈她,究竟是真是假啊?
没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