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证据又如何怀疑凶手?”阿缘问道。
楼玉笙已经想好说辞,说道,“刚才我只是跟你讲了个大概,细节处并没有告诉你,我之所以会怀疑那个人,也是因为我那两个手下是因为找到与案情有关的证据却被赶了出去跟着就遭到伏击,我才有所怀疑,等我亲自去了一趟之后又试探了一番,人嘛,还是刚做了恶事心虚的人,无论表面装得多好,都会在不经意间露馅,也许是一个眼神,也许下意识的一些动作,至少能证明他心虚。”
阿缘受命离开师门已经四个多月了,也不是当初那般懵懂,加之她素来聪慧,楼玉笙的三言两语她全能体会,便也不再多问,“那便带我去见见他。”
见过之后就能确定是否异人作怪了。
楼玉笙微微一愣,“你只是见见那个人就能断定?”
那她是知道她也算是异人吗?
阿缘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能告诉我你怎么断定吗?”楼玉笙试探着问。
阿缘面色不改,依然冷淡,“师门绝密。”
“……”
楼玉笙想了想说,“我自回来后便把这事给忘了,也没怎么准备,待我收拾收拾,我再陪你一起去。”
她话音刚落,外面却忽然传来唐泽惊慌的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来了,官兵来抓人了!”
楼玉笙眉头一皱,立刻出门,就看到唐泽大喊大叫地跑过来,他身后,的确是一群穿着官服的人气势汹汹而来,而院里,已经没了公子贺的身影。
“你就是锦绣阁阁主楼玉笙?”那为首的中年官员问道,语气冷沉沉的。
“正是,敢问大人是……?”
“本官乃江州郡太守,这位是直指院绣衣使宋大人,奉陛下之命特捉拿你回京候审。”严太守面上一派冷肃,心下却是微微叹息。
楼玉笙微微一怔,“捉拿我回京候审?敢问两位大人,民女究竟犯了什么罪?”
“楼阁主,直指院办案抓人,从来不讲缘由证据,还请楼阁主配合本官。”说话的正是那位宋大人,虽是来拿人的,语气却不似传闻中的绣衣使那般嚣张狂妄,倒让严太守微微一愕,不明白这位宋大人为何会对陛下点名要抓的人如此的……尊敬?
不讲证据,不讲缘由?这可不是锦衣卫的作风?
可她不过一介普通百姓,就算是那什么直指院的,也总得有点理由才来抓她吧,不然有事没事就抓个人的,不得把他们给累死啊。
想了一瞬,楼玉笙说道,“大人虽然这样讲,但两位大人进来之后却未直接拿人,反倒答了民女的话自报身份,民女以为两位大人也是仁善的,所以还请宋大人指点民女意一二,也免得民女进了京冲撞了陛下。”
严太守没有说话,心头也是微微茫然,却也赞了一声她的聪慧,而宋大人心头却道:你伤了陛下最看重的皇曾孙殿下,就算皇曾孙殿下不计较,陛下又怎么可能放过你。
口头上他却说,“阁主只管随本官进京便是。”
楼玉笙顿时明了,竟不自觉溢出一丝冷笑,她以为郑宣是个不遭待见的皇曾孙,不然怎么可能离开皇宫离开京城不做那人上人,却龟缩在郑家堡做了个江湖人,结果,感情人家不是不被待见,而是喜欢做个江湖人才远离皇宫呢,不然怎么会他刚一出事,这边天子就巴巴地派了人来拿她问罪?
只是,这宋大人待她的态度却有些微妙,别说天子待不待见皇曾孙,就凭锦衣卫的作风,呃,是直指院的作风,怎么可能对自己要抓的犯人如此礼遇呢?君不见严太守都对他敬畏有加,他何须尊敬自己?总不能是因为顾忌锦绣阁的名声地位吧?
该不会……天子对郑宣的重视其实都是假象,他正暗自高兴自己重伤了郑宣吧?所以哪怕是为了面子要抓自己其实也并不想苛待自己?
那这郑宣,还真够可怜的啊!都被人嫌弃成这样了!
只是这时却不是她替郑宣可怜的时候,她该想想自己该怎么办,虽说天子未必会对她怎么样,可她如今这笨重的身子,真的折腾不起啊,可对方来势汹汹,还是皇帝,她能怎么办?
就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突然响起公子贺那慵懒又冷漠的嗓音,“楼阁主身怀六甲,经不起舟车劳顿,还请宋大人转告陛下,待她产子之后,再带她进京。”
虽然被人保护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可他这番话却听的楼玉笙脑子里嗡嗡嗡的,心里直嚎:贺大哥嗳我知道你是了不起的月神教教主,武功盖世不得了,可对方是皇帝老儿啊,你居然敢用一副你最好给我识相点的语气是闹哪样啊?真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就能不把皇帝老儿放在眼里了啊!
她痛苦地直抚额,却没想到严太守和宋大人两个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语气喊道,“吴,吴王殿下?”
吴,吴王?王爷么?谁啊?
楼玉笙艰难地转过头去,只看到公子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