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笙看到这张不过见了一面的脸时,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却不知自己的眼中却划过一抹失望。
“公子,求您帮个忙,帮我将两位大哥厚葬……”
然后,她终于放心地因失血过多而晕过去了。
“笙姑娘……月月,月月……”
楼玉笙已经昏迷,没能听到后面的担忧呼喊。
他先帮楼玉笙封了几处大穴以免继续出血,再看四周的现状,便从衫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洒了出去。
他抱着楼玉笙迅速地离开了这片小树林,速度之快,仿佛只是一道白光闪过。
而这片小树林,在他们离开之后,像是染了什么可怕的瘟疫,树木枯萎,绿草枯败,溪水蒸发,地上的几具尸体仿佛被撒过化尸粉,顷刻间连血水也不剩下。
甚至,那支支利箭,一刀一剑,也扭曲的变了形。
片刻前还生机盎然的小树林,在眨眼间,如逢天灾,寸草不生,再也没了生机。
若不是那件件变形的兵器,谁会知道,这里曾经历怎样的恶战!
——
郑宣到底也不是寻常意气用事的少年,他心志之坚韧非常人所能比,只不过遇上楼玉笙才会偶尔失常。
但即使如此,片刻功夫也足够他恢复如常。
恢复正常了,便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考量刚才的事。
因为他总觉得,楼玉笙刚才的发飙有些奇怪,因他不是第一次讲那样的话,而她却是第一次有这样过激的反应。
他忽然想到,楼玉笙在说那样的话之前,眼睛里似乎有过泪花。
郑宣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难道她是喜欢自己了才会因自己一点点刺激的话都给刺激的哭了?
这个念头让郑宣有些惊讶,又像是有些茫然,继而又有些欢喜,不知从何而来的欢喜。
但是,他忽然又想到刚才离开的那人,气质温润,仿佛红尘外的隐士,他想起笙笙看到他时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而她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着迷过。
郑宣刹那间,便又有些烦躁。
倏地起身离开。
文德无语的直抹汗,公子您就不能先歇会儿吗?
您不累,属下可累的慌啊!
呜呜,谁来可怜可怜他这贴身小跟班啊!
腹诽归腹诽,文德还是得乖乖跟着去,谁让他是如影随形的小跟班呢!
早有暗卫打探好楼万老家的地址,郑宣直接去便可。
只是,刚离开官道便有暗卫来报,前方小树林有交战过的痕迹。
郑宣骑在马背上,望着不远处枯败的小树林,如此景象,绝非天灾。
他沉吟一刻后下马,径自朝树林走去,一群暗卫各个凝神警惕。
来到那小树林,依稀还能看到枯萎的黄土地上有淡淡的血迹,一刀一剑似是随意地被丢弃在地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箭矢插在地上,仿佛在诏告他们,之前的交战有多么凶险。
一暗卫拾起刀剑,走过来道,“公子,那些箭矢有剧毒,而这刀剑上,刻有吕字。”
郑宣看了眼那变形的兵器,只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吕字,那不是吕意派去保护笙笙的吗?
人呢,都哪儿去了!
郑宣看着地上淡淡的血痕,心倏地凉了半截,他有些不敢想,若这地上的血便是笙笙……
他寒着脸咬牙吩咐,“掘地三尺也要把楼玉笙找出来!”
“是!”
郑宣却没有在这里等结果,有件事他必须要搞明白。
舞心月到底跟笙笙有什么仇恨,在知道笙笙跟他关系匪浅的时候竟还敢下此毒手,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