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为师多次告诫你,要恪守门规,以德服人。今次你假借以武会友之名,对武林同仁狠下杀手,对弱质女流轻薄侮辱,实在是错得太离谱,还不快去向几位贵客磕头认错。”
这话一出,屠天光便跪着爬到了祝尧娜和小喃二人面前,当即便不停地磕头,片刻已可见满脸鲜血,祝尧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迟疑了一小会才伸手去扶,一旁的小喃急道:“小姐!要是磕几个头就当没事,我给那老道士磕头,他会不会就不再为难我们?”
五斗天师一听,当即拉长了脸,正欲发怒之际,睿公子上前拱手道:“张真人乃一派宗师,断然不会为了小丫头的一句戏言出手,这屠师兄身上有伤,再这么磕下去怕是伤上加伤,请真人网开一面。”
“哼,既然睿公子帮你求情了,那本天师就饶了你这次。”
这话中有话,小喃当然听得出,当下要开口之时,被祝尧娜拦了下来。此刻,睿公子算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屠天光已缓缓走到五斗天师身后,这之后便一言不出就此静静站着,和刚才的嚣张跋扈相比,完全像变了个人。想到尚有要事要办,也不去多想,便开口道:“请真人明察,邬师兄之死确实与我大哥无关,若能容晚辈去查验一下邬师兄遗体,相信定能……”
“不必了!天德已入土为安,铁侠义与天德素有仇怨这江湖人尽皆知,天良当时目睹了整件事情经过,他那一脚踢得我的好徒儿脑瓜崩裂,当场惨死,这还能冤枉了你们不成?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铁侠义不亲自前来领死谢罪,老夫绝不会善罢甘休,莫说你睿公子来当说客,就是你们四个的老子来了也没用!”
见五斗天师严词拒绝,睿公子躬身道:“我愿替大哥受真人一脚!”这话一出,五斗天师原本斜视的目光突然直瞪瞪望向了他,缓缓道:“放眼当今天下,除了云惜刀还没有人能接得下老夫的一脚,你这是自寻死路!”
听到这里,云念风上前急道:“睿公子让我来,以我那挨打无怨也许能受得了。”睿公子婉拒道:“多谢云兄弟好意,你内伤比我重,还是让我来吧。”
“后悔了那就下山去吧,老夫不会为难你们几个小辈。”
听得此言,睿公子高声道:“若是死在真人脚下也是我功夫不到家;若能侥幸活命还请真人容我开棺验尸。”五斗天师没有回应,右脚从道袍中探出,脚尖微微点地,接着便是轻轻一伸,正好踏中睿公子腹部,这一脚下去起初并未见有任何异样,但随着脚尖缓缓旋转,睿公子开始渐渐咬紧了牙,鲜血自他口中慢慢溢出,片刻过后便可见他双脚开始颤抖了起来。
“三弟!寻死岂能少了我兄弟三人?”
正当睿公子将要摔倒之际,耳畔听得了这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三双大手按在了他背上,三股源源不断的内劲自他背后而来,睿公子回头去看,正是那侠、剑、敢三公子已赶来援助,当即梗咽道:“大哥!二哥!四弟!”
“这老贼持强凌弱,看二哥与你一起灭了他的威风!”“三哥,憨牛来晚了,待会我把猪蹄让给你当赔不是。”听得三人言语,睿公子眼泪暗涌,当下便道:“好!我四公子今日就要让世人知道,侠剑睿敢行天下,仁义智勇震九州!”四人心意相通,四道内劲汇集于睿公子腹前,大有与五斗天师抗衡之势。
“哼!天真烂漫四小儿,当者披靡老宗师!”
五斗天师话说间,右脚再发劲,四人瞬间被逼退了两步,见四人还在僵持,脚尖再是一转,可这一转之下,那右脚自膝盖往下突然断成三截,五斗天师暗自大惊,飞身后退,待他站稳,再看他右脚完好无损,地上原本那断脚此刻已变成了三截木头,当下怒道:“哼!这二十多年不见,就给老朋友带来了这样的见面礼?”
“真人海涵!在下刚入贵派宝地便见犬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想与真人一较高下,顿时怒火中烧,手中剑已脱鞘而出,怎奈剑术荒废多年,手一抖便偏了道,欲收招却为时已晚,我早前已知真人有脱胎换骨之术,这才敢冒昧出手阻止,请真人恕在下唐突之罪。”
随声走来一黑衫执剑男子,正是那剑中狼王孤阳,待他走到剑公子跟前时,怒目一瞪,厉声道:“你等速速退下!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么?”剑公子一迟疑,想出言反驳,却被睿公子拉了一把,四人这才拱手拜退。
“老夫有说饶了他们冒犯之罪么?”
四人刚退了几步,一听这五斗天师不肯罢休,当下也是进退两难,不等四人出声,剑中狼上前作揖道:“他们几个小辈哪里是真人对手,不如由在下来接真人一脚,也算是再续当年未完之事。”此话一出,五斗天师随之心中一震,不禁回溯起二十年前,那时他初掌大权,为了稳固自己在武林和朝堂中的地位,便与当时官拜忠显校尉又同为武林中人的剑中狼约定一战,二人酣战数十回合仍未分高下,再欲战时却来圣旨传召火速入宫面圣,这战也就此搁置,数月后经飞雪谷一役,剑中狼也退隐深居,想再战也无机会,却怎也没料想二十年后二人又再相聚,这未完之战即将再擂战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