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环视范喜等:“孩子们啊,当你们的爹娘日渐老去,性格发生变化,身体也不行了,请耐着性子试着去了解。要知道当初他们在你们还不会走路的时候,是他们背着你们长大的,也不知背断了多少条背带方把你们带大到能稳当行步。当你们生病的时候,流着鼻涕,是心急如焚的父母害怕你们难受,却用嘴吸着你们的鼻涕,想着尽量为你们减少痛苦,虽然明知孩子每病一次就长大一次,可见到你们痛苦,他们的心如刀割啊!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教你们怎么穿衣服。当你们还小的时候,为了哄你们洗澡曾经编出许多理由,也创造多少个故事方才把弄得脏兮兮的你们洗得干干净净的。若人老了之后没有以前那么卫生干净了,请不要羞辱也不要责骂他们,好吗?”
“咳!咳!”蒋夫人咳嗽非常厉害,带着哭腔的范喜一凑而近想要去扶住蒋夫人轻轻地帮她轻抚后背,希望能止住咳。
“不要,不要打断我,快没时间了!让我继续说完它!”蒋夫人便继续说:“你们还是婴儿的时候,是你们爹和娘轻轻地哄着你们,唱着摇篮曲,必须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同一个故事直到你们静静地睡着。当爹娘日后对新事物一无所知,而且屡教也弄不懂,请千万不要作出一副气极败坏的样子来,气坏了身子的话,你们的爹娘会心疼会难受的,请你们也回想一下,爹娘曾经教会了你们多少事情啊!吃穿住行,为人处世,面对生命,处理矛盾,克服困难,竭尽所知地教导着你们。”
谁说男儿无泪?只是不轻弹!范喜、范承、范勇三人眼中泪溢出,擦着泪花。而我则强装着,昂头向天,其实我知道蒋夫人的一片心,虽然我只是她的女婿,可是她在弥留之际却说出这一番话,无非是想让以后子女孝顺,这样我就有福气。我心感动至极。
蒋夫人微弱地声音虽小,可却一字一句地震撼人心:“有一天,爹娘老得记不住东西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你们能否给些时间让爹娘好好地想想,能否不要不耐烦地大声地吼叫着?你们知道吗?那时老人最在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只是听听你们的声音,看看你们,哪怕就是看一眼,听一声,那对老人那孤寂的心都是莫大的安慰啊!什么琼楼玉宇、琼浆玉液、天上美食、绫罗绸缎都远不如能跟你们在一起啊!”
“咳!咳!”蒋夫人说话都伴随着咳嗽声:“当爹娘的脚不听使唤了,能不能扶一把?就像是当初你们学走路时,双手扶着你们的情景。是的,扶一把吧!就当作报答你们还不会走路或者是不愿走路的时候,爹娘的脚就是你们的脚,你们想到哪就带着你们到哪的这份情吧!”
范喜眼前浮现出了幼儿学步时的情景,父亲双手紧执双手,慈爱地说:“走啊!儿子!”“好!对!就这样!慢慢来!轻轻地缓缓地稳稳地迈出步子来!”“好!棒极了!我儿子是最棒的!看!做得多好啊!哈哈!我儿子是最好最好的!”然后是父亲满脸的胡子凑到了孩子稚嫩的脸庞,亲个不停,父亲再双手庄重地捧起孩子,盖过太阳的光辉,希望就这么举着孩子,哪怕是孩子踩着自己的肩膀而与太阳争耀!
“父亲!谢谢你小时候如此辛苦地教导我,疼爱我!”范喜跪在我的面前,不由叩了叩头,我伸手想要扶起他不由缩了回来,说:“孩儿,不是爹!爹不是一合格的父亲!当你们开始学步的时候,父亲却在外面杀人,带着千军万马在沙场上喋血,却抛弃了你们……我……是你们的外婆还有你,亲娘和这位娘亲一点点地教你们!”我指着诗雅,我知道我亏欠孩子们以及妻子太多了,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
我对着范承,想到了以前我做过的一件荒唐事,竟然是不信任诗雅,派管亥去取范承的血来滴血认亲,备觉惭愧,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宠着范承的原因。而范勇呢?我注视着范勇,眼中尽是愧疚,他从出生开始,直到长大成人,成为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建立奇功的这段漫长岁月里,我都未能尽一丁点的父亲责任,哪怕让他喊一声爹都没有过。我把手搭在范勇的肩膀上,说:“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范勇以满是敬意地目光回视我,说:“父亲,你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父亲!父亲不知道我的存在,若懂得的话,也会像老人家所说的那样好好地疼爱我,让我淋浴在无限的父爱之中!”范勇说讫,抱拳一揖向榻上的蒋夫人行了个礼。
美莲说:“爹,您教会了我们很多的东西,尤其是让我们相亲相爱。小时候,爹带着我和弟弟过一个非常小的坡,由于我走得比较稳已经不太需要父亲手拉着手带着走了,而弟弟则由您带着。您和弟弟上了坡,此坡虽小,高度和台阶差不多,可我刚学会走路,费了好大的劲都上不了此坡,你便对弟弟说,‘喜儿去拉你姐姐一把,去吧!你姐姐正需要你的帮助!’弟弟来到坡顶拉了我一把便将我给拉上坡来。你又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记住日后你们姐弟不管是谁有难,你们都不能置身事外就像今天一样,一定要拉上一把,因为你们是同胞至亲啊!’”美莲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
范喜也回忆起了这一段陈年往事,不由一阵阵地激动着,说:“爹!都是您的教诲方才让我们有今天啊!爹,你永远是我们最尊敬的人!你在我们心中崇高的地位无人能取代!”范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