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天已入夜,石国北域,一处似有千山耸立之地,四座主峰,高耸入云,几愈通天,四峰前一后三,前低后高,此刻一轮硕大的金黄圆月,从群山正面望去,似乎正巧挂在后三峰处于中间的那处主峰峰顶,而后三峰靠左边的主峰则比中间主峰更高,月亮在左主峰的一侧,似是被左主峰揽着一般,此刻最后的后三峰右主峰之上,从峰顶逐级下数,处在第八级的一座殿前,一个一身月白装束的男子,若有所思的仰头赏着头顶那轮圆圆地月亮,茭白的月光如银般洒在这男子白净地脸上,月光映衬下,男子脸颊上此刻正在迅速滑落的泪痕,显得特别耀眼,这时,只听这男子正轻声自语道:
“爹娘,今天又是十五月圆之夜了,不知永儿的书信,二老是否收到,也是否按照永儿所嘱,此刻已经顺利迁离太平镇了。”
这男子正是数月前从太平镇选入幻月宗的江永,这里也正是石国第二大修真门派幻月宗攀月峰的所在,这攀月峰因为在幻月后三主峰中,高度最低,且其每晚与月亮的位置,都似攀着月亮而得名,攀月峰是幻月宗的三大内主峰之一,或许是攀月峰的第一任掌峰特别注重门派资历,所以整个攀月峰的殿宇设置也及其注重辈分,峰顶是掌峰门殿,然后依次向下,是掌峰的七大真传弟子殿,各据一段独立峰体,也座座气派非凡,真传弟子之下则是一般峰门弟子,一般弟子的住所则相对简单,成排环山而立,不过根据实力强弱,依然要分为三等,所以整个攀月峰由上而下,根据地位等级,共分为五等十一级,江永因为是掌峰文仲的第七名真传弟子,所以江永虽然来的很晚,但在攀月峰却有着较高的地位,一入峰就直接入住二等第八级的攀紫殿,这时天空之中有两颗流星划过,江永突感一阵心悸,随即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而这种感觉对一向处变不惊的江永来说,尚是首次,接下来随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江永因为担心父母舍不下祖宗基业,从而不会依照自己的嘱托行事,终于按耐不住地朝着峰顶飞驰,他的目的地当然就是掌峰文仲所在的峰顶攀月大殿,江永以极快的速度依次绕过蓝,青,绿,黄,橙诸殿,并最终在攀赤殿前停下脚步,因为攀月峰有个规矩,那就是除非掌峰召见或者授课时间,峰下弟子若要见文仲都必须通过大师兄道一的许可,所以此刻江永来到攀赤殿门前,朗声恭敬道:
“大师兄,江永有要事需面见师尊,请大师兄通禀。”
时间在差不多过去十息之后,殿内才传来那大师兄懒洋洋地声音:
“哦,是老七啊,这么晚了,找师尊有什么要事啊?不能明日吗?。”
闻言,江永仍是恭敬地说道:
“师兄,江永只因此刻极为担心家中父母安危,所以想面见师尊,请师尊准江永立刻返家,几日便回。”
“咦,老七,你来我攀月峰也才数月时间,而且如果为兄所记不错,数日前你刚有书信返家,怎么这才几日就又要回去呢?老七,师尊对你可是厚爱有加啊,你一入宗就是师尊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这在我攀月峰可是头一份啊,殊不知就是为兄,也是入宗将近五十年之后,才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而你蒙受如此深恩,应该潜力修行才是,否则如何对得起师尊啊。“那大师兄的一席话,虽然表面上极为有道理,可是他说话时,口气中却带着浓浓地醋意与深深地不服,所以此刻江永能听出来,这大师兄今日恐怕要故意刁难自己,只是父母安危关系甚大,所以江永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改常态,急切地继续道:
“请大师兄体恤江永,江永父母此刻正在面对极大的危险,若江永回去晚了,恐怕今后就再也无法见到双亲了,大师兄,请通融。”
按常理,此刻江永心急如焚,作为大师兄应该关照下小师弟,可是那大师兄在闻言之后,更是疑声道:
“老七,并不是为兄不关照于你,只是你老家太平镇离我幻月宗有数千里之遥,你一介凡胎肉眼,又是怎么知道父母正在面临危险呢?莫不是你要欺侮为兄不成?”
那大师兄说到最后之时,似乎话语中已经夹杂着一丝怒气,闻言,江永连忙解释道:
“不是,大师兄,江永实在是因为此刻与父母存在心灵感应,方才知晓双亲此刻正身陷囹圄,请师兄明鉴。”
听到心灵感应,那大师兄冷笑道:
“笑话,老子修真快两百年,都不知道啥叫心灵感应,你小小年纪,修真之日如此之浅,竟信誓旦旦地跑到为兄面前信口雌黄,实在是荒唐至极,快回去吧,今日为兄是不会让你面见师尊的,除非……”话及此,那大师兄的心中,对文仲偏爱江永的嫉妒,瞬间放大数倍,只听那大师兄突然大笑道:“除非你老七告诉我,你自己乳臭未干,此刻想回家继续吃你老娘的奶水,否则就休想面见师尊。哈哈……”良久,那大师兄仍然放肆的大笑着,猥琐和**一时尽显。
这时一缕足以杀人的骇人寒光从江永的眼中一闪即没,江永自知今日没有机会再见文仲,思虑片刻之后,虽然他心中杀机渐盛,却面色不改,甚至赔笑道:
“大师兄说笑了,既然大师兄如此确认世间无心灵感应这回事,想必此事倒是江永多心了,大师兄早点休息,江永这便回去了,大师兄,晚安。”
说完,江永便起身下峰而去,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