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坐在大堂不起眼处雍容华贵的女子,却见她望正前方的高吧,一只洁白的玉手,接过手中的茶杯,放在手中,轻轻转摇晃,从侧面望去,女子鬼斧天工的秀雅容貌又是让她们心底一颤,这个女子长得太美了,而且她的气质也未免太脱俗了吧。
吞了吞口水,心底暗暗自嘲,这般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们。
鸨爹将其他小倌们全部都支了出去,站在一边,讨好的道,“这位爷,您想喝些什么,用点什么吗?”
白衣女子依旧淡漠,那表情,仿佛从来都不曾变动过,看了看手中茶,淡然的眉微微一皱,“来壶上等大红袍就可以了。”
鸨爹兴奋的应了一声,连忙让下人去准备。
“这位爷不是我们本地人吧,您来得要真巧,我们这里今晚上,来了一个绝色美人,而且还是今天拍卖chū_yè哦,要是爷有兴趣也可以参加,保证爷看了不会后悔。”
“退下去。”
鸨爹还想继续介绍,红衣女子冰冷的眸子迸发出一股刺骨的寒意,冰得鸨爹赶紧逃跑了。
心中暗暗咒骂,白长了那么好看,白有了满贯的财富,竟然是个冷美人,真是可惜了,不然从她身上,得赚多银两。
鸨爹心里不爽,却也不敢多言,来他们红玉楼的,脾气都古怪的紧,还是小心伺候就好。
喝退众人后,红衣女子走到白衣女子身后,脸上依旧冰冷,却没了刚刚那道寒气。
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您不是最不喜欢来红楼吗?为什么要约在红楼,还不找个雅间。”
白衣女子手持玉杯,低头看了眼杯中淡黄的茶水,淡然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光华,轻轻啜了一口茶水,才道,“蓝少主向来喜欢约在红楼,既然没有雅间,何必夺人所好,在哪都一样。”
红衣女子心里不满,她家主子岂是别人想约就约,想见就见的,主子都应约了,蓝少主竟然连一间雅间也没准备,还约在红楼这种污秽的地方。
“您好,请问您是陌家主吗?”一个青衣小侍进来,恭敬的对陌寒衣行了一个礼。
陌寒衣抬头,拒人于千里这外的淡然脸上,微微点头。
青衣小侍一喜,连忙道,“小的找您很久了,蓝少主说,今夜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请陌家主随意玩乐,今晚的花销,一率由他请客。”
陌寒衣脸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仿佛在深究蓝玉棠让小侍来传话的意思。
红衣女子就不淡定了,脸上一冷,揪住青衣小侍的衣服,“我家主子不远千里从卫国赶来,蓝少主就这样一句话把我主子打发了?你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
“真忆,松手。”
红衣女子尚真忆听到陌寒衣的话恨恨的松开小侍的衣服,主子就是性情太好,不温不火,喜怒不形于色,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蓝玉棠得寸进尺。
即便主子跟他相识已久,即便他跟主子情如知已,也不带这样耍人的。
耍了她们不说,还偷了她们的玄冰壶,那可是主子最喜欢茶壶,害得主子现在喝什么茶,都没胃口。
“你的脾气越来越暴燥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尚真忆心里一惊,连忙正色站好,收敛住心中暴虐的心思。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主子将把她给替换了,不让随身伺候。
陌寒衣环视了一下周围,她们所处的地方,是一楼大堂,摆着一张又一张舒适的桌椅,置放着佳肴美酒,旁边许多达官贵人,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左右调戏着,时不时的摸上一把。
大堂上入耳皆是一些淫秽的话语,不少穿着暴露的小倌左右穿梭讨好着。
而正前方,是一座高台,想来这里的小倌表演时都是在高台之处。
虽然称之为高台,可这高台并不高,坐在她们的高度,刚好可以清楚而仔细的看到每一个角落。
这里很华丽,很奢侈,一看就是一个销金窟,女人玩乐的地方。
秀眉和蹙,她确实不喜欢这种烟花之地,与其在这里,倒不如找个幽雅的地方,抚琴作诗,下棋品茗。
起身,正欲离开红玉楼。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哀怨琴声传来。
陌寒衣身子一震,重新坐了下来,静静聆听这哀怨的琴声。
琴声虽然哀怨,却悠扬动听,每一道琴音都窜进人的灵魂,许多搂抱着小倌调戏的人,皆停下手中的动作,恍然的看着高台薄纱下,那若隐若现的美人。
只见高台之上,一道道轻烟软罗后面,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低头抚琴,看不清他面容,只能隐约看到,那个如天仙一般的男子身材完美到无话可说。那琴声虽然听起来淡淡的,透着一股忧郁,却如天籁之音一般动听。
或许她们只是觉得那道琴音好听,可陌寒衣听着那琴音心底却闪过淡淡的心痛。
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什么动听的琴声没听过,却没有一曲能够勾动她的灵魂,唯有这一曲。
她可以听得出来,弹琴的人,有着满腹的无奈,想反抗,却无力反抗,只能如同浮萍一般,飘飘沉沉,任由摆布。
她能听得出来,弹琴的人,心中有一个美好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受尽千般委屈,最终梦想却被无情的掐断。
她还能从他幽幽的琴声中听得出来,他很喜欢某个人,喜欢疼爱的到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