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大惊,顾轻寒也大惊,就连一旁的上官浩都吓了一跳。
楚逸心地善良,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可看楚逸,身体哆嗦成一团,眼里闪过浓浓的自责了,再看看段鸿羽迸发出来的恨意,又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件事跟楚逸有关。
帝师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楚逸她相处过,绝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恶毒残忍的人。
段鸿羽突然大笑一声,“不可能吗?那你自己问他,当时是谁跟外面的人通禀,说我爹跟人偷情?又是谁,设下陷阱,引来正夫他们?又是谁,亲眼残忍的看着我爹一刀一刀被砍死?又是谁,当的侩子手?”
帝师脚步踉跄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逸。
楚逸却面色惨白,身子剧烈哆嗦着,无措的看着顾轻寒。
顾轻寒心里一个不忍,越过众人,将楚逸抱在怀里,拍着他哆嗦后背,“别怕,朕在这里,咱们就把今天的事说开就好了,朕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段鸿羽眼神一黯,心中万般酸涩,陛下眼里只有楚逸了……只有楚逸……
“逸儿,你告诉娘亲,这是怎么回事?”帝师既着急,又害怕。
当时浓儿死的时候,她们明明说了,是因病去世,大夫也说了,死于旧疾,怎么会怀孕,又怎么会被人一刀一刀砍死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说慌?
楚逸向来平淡的眸子里滑下一滴泪水,轻轻推开顾轻寒的怀抱,低头,有些硬咽的道,“对不起。”
帝师捂着胸口,差点疼得喘不过气。
她的浓儿,真的怀孕了,真的是这样惨死的吗,一尸两命吗?
她当时是很生气,所以才会特意冷落他,后来朝朝政又出了些事,就再没去看过他……
即便她们吵架,她也没有亏待过他啊,衣食住行,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还是说,府里的谁给他难堪了?
“逸,逸儿,你说的对不起,是,是什么意,意思……?”帝师哆嗦着道。
段鸿羽冷眼看着楚逸,略带讽刺的等着他的回答,帝师也一脸期盼的看着楚逸。
上官浩上前一步,将楚逸护在身后,第一次正面对着段鸿羽。
“我不知道楚逸过去到底做了多少事,我只知道,这些年里,楚逸一直默默的为你付出,上至汤药,膳食,起居用品,下到你闯的祸,全部一力承担,不然,凭你,你以为你能在后宫中生存下去吗?”
“你以为你能那么顺利的爬上贵君之位吗,那是楚逸用自己的身体为你争来的,你又知道楚逸多少个夜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屋吗,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处处找他麻烦,私刑,下毒,侮辱,楚逸有怨过你一句吗?”
上官浩突然将楚逸护在身后,又是第一次义正严词的讲了那么多,让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毕竟上官浩向来都是温声有礼,羞涩寡言,淳弱善良,连讲出来的话,都虚弱的紧,这次为了楚逸竟然当众指责段鸿羽。
段鸿羽听到上官浩的话,怔愣了一下。
过去的点点滴滴浮上他的心头。
难道……难道太医院那所谓的医术高超的大夫竟然是楚逸,平日帮他做膳食的也是楚逸。
他就奇怪,为什么瘟疫那次,御厨明明没有到东城,为什么会做他喜欢的膳食给他吃。
原来这些年里,他闯下一件又一件祸事都是楚逸帮他搞定的?甚至连他的贵君之位,也是楚逸帮他夺来的……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楚逸是个伪君子,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博取同情罢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会对他那么好的。
他为了荣华富贵,出卖了那么多的人。
狠狠的瞪向上官浩,“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至于让你如此护着他。”
“我只知道,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他默默陪着我,省吃俭用帮我递一些药材,饭食,我还知道,楚逸一直不遗余力的对待后宫的侍君,小侍,楚逸待人向来平等,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别人。”
“那是他心虚愧疚,他在赎罪,他想让自己心好过一些,不然,你以为他会待你们那么好,我呸。不过,即便他再好,我也不会原谅他,呵,哈哈哈……”段鸿羽仰天狂笑,笑魅惑,笑得哀戚,笑得悲凉……
楚逸走出上官浩的羽翅,走到段鸿羽身前,袖摆一撩,当众跪了下去,硬咽道,“对不起,当年的事,我有错,如果,如果你不解恨,你就杀了我吧。”
段鸿羽怒瞪楚逸,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向楚逸,直将楚逸踢得往后倒退几步。
顾轻寒及上官浩等人欲上前,楚逸大喊道,“这是我跟他的恩怨,让我们自己解决好吗,请你们不要插手。”
顾轻寒生生止步,有些心疼的看着楚逸。
这件事,她确实插手不了,勉强插手,也无法消除段鸿羽心中的仇恨。
段鸿羽踢了一脚,仍不解恨,噼里啪啦的使劲的往他身上踹去。
“伪君子,亏我爹对你那么照顾,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省给你们父子吃,你生病了,我爹冒着被正夫侧夫们发现而暴打的可能,跑了整整一夜,为你找大夫,没良心的伪君子,你知不知道,当我爹知道正夫不想让他的儿子进宫,转而想让你进宫时,还私下找我,让我代替你进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爹偷情了,你哪来的那么狠的恶毒心计,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