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到张婆子到了,走过来说:“你进屋子里面说,外面还冷。”
张婆子看了一眼坐在屋里的李婶子,不悦的点点头,跟在村长的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屋,张婆子就开门见山说:“村长,你说找我有事情?是什么事情?卿哥儿,一会儿就下学了,我还要给他回家做饭呢。”
“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村长看张婆子依言坐下之后,继续说:“今个,李婶子刚刚来找我,说的事情,是关于租你家土地种田的事情。她的意思是说,可以提高一二成的租金,希望你能够同意。”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村长,我早些日子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村长看了一眼李婶子,从里面看出了请求,只能又说:“凡事都好商量,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
“我没有要求,只是不想租给她而已。村长,地是苏家的地,是卿哥儿说的算。我这边知道的就是卿哥儿说了不想租给她,因此,这事情以后不用再提了。”
李婶子刚想发飙,就想起她家男人说的话:
你要是还想租她家的地,就得让张婆子把气消了。她家的田是上等肥田,给咱们的租金却是按照中等良田收取的。因此,即便你心里的气都要冲到头顶,也要忍下来,我们再包个三年,多赚点钱,我们就离开这拖家带口的走人,去投奔我那做生意的表哥。咱们最后一年的租金也不用给她,所以,今天你带着些东西去村长家,让村长做说客。当然,今日她一定不会同意,但你得软磨硬泡,明后,怎么也让她同意,具体怎么说,不用我再讲了吧?
李婶子就因为记得这些话在,因此才温声温气的说:“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事情,我回家之后好好的思量了一下,的确是我不对。我们都是是在亲戚,小的时候在一个地方,吃一锅饭长大的。我也知道这些年,你对我这几个孩子有多好。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能再次把第承包给我。这样,我家几个孩子能过的更好点,吃的更好点。”
说到最后,她用破布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泪珠。
语气也有些哽咽,似乎十分后悔自己曾经所做所为一样。
村长也拿起烟杆,放上旱烟,打着火之后深吸了一口:“按照常理,这事情,你说了不行,我这当村长的也不好多说什么。这租地种地,讲的本来也是你情我愿。但你两都是我从小看的长大的。我不光是这个村的村长,也是你们两个的长辈。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张婆子你现在在苏家,虽然身份是苏卿的仆人,因为没有主人,所以身份待遇和正常人家一样,无二。甚至比我们好,有良田的租金和大宅子可以住。李婶子,嫁了一个好男人,能吃苦做工赚钱养家。但李婶子家三个小伙子,吃喝拉撒都要钱,单纯的靠着李家那点薄田,说句不好听的话,非得饿死不行。”
李婶子也配合的不停的点头。
“村里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要是地主家哪个最有善心,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推举你们苏家。租金少,事情少,也不会让租户帮忙做这做那。已经租过你地的租户,没有一个不说你好。李婶子从小就这样,贪力爱占小便宜。听说,给的租金不够是吧?今个儿,我也落下一个明话,你要是想租地,就把这几年欠下的租金给我补上。”
张婆子乍一听,还吓一跳。
以为村长真的要她补齐,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后来,他看到村长背对着张婆子使眼色,就明白了,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于是,她痛快的答应:“行,我同意。”
本来,张婆子还是有些疑虑的,李婶子这个性格,从小大。都三十多年了,能变吗?
恐怕,李婶子骗人的。
但是村长说的那句话,确实让她有些心软,她是不待见李婶子,可李婶子家的小孩子,她倒是真心去疼。
特别是老三,和卿哥儿只差一岁,年龄相仿,更是让人疼的慌。
多种些地,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其他收入的农村村民来说,的确是最能赚钱的法子。
可,她真的有些怕了!
“我回家考虑一下吧,村长,我先回去吧。”
村长看她没有来时态度那么坚硬,态度隐隐有些松动,也知道这个事情急不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行,那你先回去,回去好好想想,哎,李婶子家也不容易,你也是。”
张婆子不由自主的望向李婶子,得到的是她苦苦哀求的目光。
她连忙躲避,并且走了出去。
张婆子觉得,如果李婶子和平常一样,咄咄逼人,蛮不讲理。
她倒是有心里准备,并且有方案。
可若是面对一个母亲,一个苦苦可怜自小长大的亲戚,她实在狠不下来那个心。
村长和李婶子一直没有说话,等要么张婆子确定走远了,李婶子才焦急的说:“村长,你说她能同意吗?刚刚我的表现如何?”
“她同意不同意,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表现的很好。”
李婶子是送了村长一些礼品,但是她觉得这些不足以,让村长实心实意的帮助她。
最好的法子,就是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船开好了,都得到益处。
船沉了,大家一起美好结果。
而最让村长动心的,恐怕就是苏家那十五亩良田。
“村长,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村长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