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淡眸扫了一眼,坐在那里独自品茶的王秋水,他似乎和周围的环境节节不入,却因为他身上的气质,无法忽视,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明个儿他们上山采药,带上他?
他们可以漫山遍野的跑,到处寻找草药,他跟着不好吧?
于是,苏卿委婉的拒绝:“我明天和勇哥儿就在这周围的山里可哪跑,我对着山里没什么印象,所以勇哥儿说带我四处走走,所以我们这种有些长途跋涉的,不适合带着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人走。”
王大夫摆摆手,表示无碍:“没事,他平日里也可能活动了,他脑袋有淤血堵着,所以多运动,特别是这种长时间的运动,对他的身体会更好,你不要有负担,你们去哪里,他就能去哪里。”
这下倒是让苏卿不好意思拒绝了,但她想依照少年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乐意接近别人,不乐意和别人一起出去的。
如果她不能拒绝,但是少年自己拒绝也可以的呀。
“王叔,你看这个事情是不是得问问他的意见?”
“也是,秋水,你想去吗?你若想去,你们便一起去,如果不想去,就在这里呆着养身体也行。”
少年装作不经意的望着眼前这个叫苏卿的男孩子,他有着柳叶眉,杏眼,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头青丝披在身后,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显示的很清爽,只是那双眼睛,似乎在透露出他的小情绪,他并不想自己跟着他出去。
这段日子生活的太无趣了,眼前这个苏卿似乎很有趣。
无聊的日子还是要自己去打破这个宁静啊!
“去。”
不是不想去,也不是我要去。
一个字,让苏卿摸不透他的心思。
张婆子真的以为苏卿和勇哥儿是到处走,也想眼前的这个孩子,融入到他们这个小集体中,于是也跟着赞同的说:“卿哥儿,你们就一起去吧。”
“好。”
苏卿最终还是应下。
王大夫又坐了一会儿,看天色已晚,明日清晨还要起床赶路,就起身想要告辞:“我就先走了,秋水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张婆子点点头站起来:“嗯,我送你。”
两人一直默默的并排往外面走,快走到大院门口了,王大夫用有些不安的语气说:“你说让我不要都打扰你,可如今倒是还是打扰你了。”
“没事,这点小事比起你为我们做的,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王大夫皱眉,怎地,听张婆子的语气像是报恩一样?
“秋水这孩子不简单,你们平日里稍加照顾就行,不要和他起冲突,刚刚那孩子在,我也不好意思说,他其实是我从山上捡回来的。那时他周围有好多黑衣人,最后唯独只有他活着。我是不是把你拉进一个黑漩涡?”
带一个陌生的不熟悉又有些危险的人回家住,这似乎很有风险。
王大夫也不想,那一直给他们做饭收拾屋子的大婶,前几日,她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所以她高兴的连忙请了一个月的假,为了就是照顾儿媳妇和大孙子。
这是人之常情,王大夫同意了。
但几日之后,就收到朝廷的命令,少年身体没有康复,又失去记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如果没有一个人照应,他还真的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才寻思送到张婆子这里。
一来他放心。
二来如果有人寻仇找少年,镇里和乡下这么远,少年也是安全的。
张婆子没有丝毫忧心:“这有什么?这我不怕的,秋水那孩子在这里你放心。还有,你去那里之前,你给自己喝点药,别生病,平安回来。”
虽然张婆子尽量让自己的话,说的平淡的一些,但是话里却掩饰不了那关心的感觉。
“嗯,我会的。”
张婆子看王大夫的马车离开之后,才长叹一口气。
返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看到苏卿和秋水这两个孩子,还是一人一面,坐在桌子的两侧,没有说话。
“今晚,你们两个小家伙想吃什么?秋水,你有喜欢吃的吗?”
“没有。”
张婆子又问苏卿:“卿哥儿呢?”
“我吃荠荠菜炒鸡蛋。”
“好,那婆婆去做饭。卿哥儿,你带着秋水去咱家客服,把卫生简单打扫一下,咱给他抱去一套新的枕头褥子。”
“好。”
等张婆子去厨房之后,苏卿才说:“我带你去客房。”
秋水点头跟上,客房离着苏卿的房子给挨着。
家里的房间,张婆子隔几日就打扫一遍,她爱干净,家里总是干干净净的。
走进屋里,抬头看的就是一个大圆桌,一张床还有个衣服柜子,和其他农家人的院子一样,没有什么新奇的,只有最简单的家具,只不过这些家具很新而已。
“我去打点水,给你把浮灰擦一下,你在这等着。”
苏卿打了一盆水,又拿了一个抹布走进来,利索的先把床板擦了,再就是大桌子,柜子和凳子。
“你衣服可以放在这个柜子里。”
秋水一直站在一旁,手里拎着一个包裹,那是他的行李,几件衣服。
“好。”
苏卿又走出去,报了一床被子和褥子,又拿了一个枕头,给他铺到床上:“我们家有些简单,如果照顾不周,还请担待一些。”
苏卿看着少年,虽然长相普通,但是这个气质,真的让人无法忽视。
这个人王叔没有介绍是哪里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