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观众席的人都面露不满,纷纷认为安耀国是在仗势欺人,就算有什么疑问,也该等到演讲结束再说,不应该破坏公众认可的程序。
况且,应尧的演讲实在精彩,言辞犀利,文采华然,还带着专业性,让人对应尧刮目相看。
因此,不少人都站在了应尧那一方。
甚至,有些和安氏利益挂钩的企业老总都纷纷想着,安氏是否还能在南城存活几年?要不要立刻撤资?
安婉坐在观众席上,清楚的看到,应尧在冲安耀国说话时候,视线似有似无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挑衅她?
安婉放在宣传页下的手指紧攥住裙摆,脸色还尽量平和。
应尧这段话,看似很讲道理,实则处处强势,且将提问的安耀国放在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位置。
安婉手指微颤,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花楹,你到哪了?”
“赶来的路上了,婉婉你别着急。”应花楹秒回。
“应先生,今天你的演讲很精彩,这一点我安某人承认。”安耀国拿着话筒,威严的坐在位置上,开口。
安婉视线重回到现场。
“多谢安总夸奖。”应尧手臂半撑在木质讲演台边,脸上挂着清冷的笑,十足的儒雅有礼。
而安耀国呼吸微急促,眉头紧皱,这么一对比,就显得安耀国更没底气了。
“应先生,你的演讲虽精彩,但都是空中楼阁,根本不实际。我安某人的发家史你也根本不了解,只是凭空臆测。这十几年,我一步一个脚印,给上十万人创造了就业机会,给这座南城带来了多少辉煌,你是年轻人,没有创业过,我明白你不懂,但你不懂归不懂,不应该纸上谈兵啊?”
这话,扳回了一城。
安耀国叹口气,继续道,“我们这些实操者,为了经营好一个企业,日日夜夜都在为企业运作殚精竭虑,你之前举例的那些战略,都是经过市场检验的,既然有用,那就是正确的导向,可怎么在你看来,竟然成了资本家压榨员工的手段了?
应先生,你是财大教授不假,但你真的运作过一个企业吗?你站在这,向我安氏开刀,有记起你身处其位的社会责任感吗?很抱歉,你压根就没想起。
比起你父亲,你还差远了,回学校,再多做几年研究吧。”
说完,安耀国放下话筒,整理一下领带,脸色缓缓浮现笑容。
现场因为安耀国的这番话爆发了一阵掌声。
“不错,安总这话耐听。”
“话糙理不糙啊,应尧那话听着舒服,理论看似成立,但似乎经不起市场检验啊。”
“挣不了钱的人,竟然还向安氏开刀,真以为他是他父亲应鹤轩啊?”
……
现场一阵窃窃私语。
安婉嘴角也缓缓浮现出笑容来,可在对上应尧那含笑的清冷眼神时,笑容却凝结了。
很明显,应尧既然敢站在台上,拿安氏开刀,那一定是早做好了准备工作,不会因为安耀国的一番话就打退堂鼓的。
“安总,我们就事论事,您不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父亲应鹤轩在南城赫赫有名,而我的这些理论也是经过实际研究才发布的。第一,安氏的发家史,估计在南城,没有人比我应尧更懂得了,因为你的独生女安婉就是我的学生,而我这两年做的就是研究酒店行业的运营策略。
第二,你说你为了企业殚精竭虑,这个不假,但按照我们的实地调查,安氏的员工是酒店行业薪资最低的,他们的积极性根本调动不起来,这才导致了安氏这些年不断的亏空,因为您安总亲自批准的薪酬准则,安氏员工甚至爆发了两次暴动,但都被你一手压制了下去,但负面作用也很显著,安氏在酒店霸主位置上摇摇欲坠……
第三,我没有运作过一个企业,但我身为财大教授的同时,兼任了南城企业投资政策制定小组的职位,我还同时兼任各大酒店企业的管理顾问,因此我才敢,才能站在这,替广大被压榨的员工,对你安氏说一个不字!”
一字一句,笃定而有力。
就是安婉也脸色猛地一沉。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因前两年安氏出了个贪污的高管,导致员工不服,发生了暴动,但并非如应尧所说,是被安耀国强势压制下去的,而是通过法律调解手段,一一得到解决的。
安耀国曾经为了这件事,不眠不休整整三天,身体都差点累垮。
可落在应尧嘴里,竟然成了这样卑劣的说辞。
应尧说的这些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却让现场的人脸色一变再变。
“这应尧说的有道理啊。”
“是啊,没想到应尧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有担当,敢说别人不敢说的啊。”
“安耀国这下是啪啪打脸了。”
“安氏竟然早沉珂日久,安耀国这些年只是虚张声势吧?”
下面负面的评论声很快压倒了质疑声,应尧站在台上,环顾四周,嘴角露出清冷有底气的浅笑。
他视线划过安耀国震动的脸,最后落在安婉的脸上。
她那张清媚的小脸此刻有点苍白,却一如既往的微仰着下巴,眼眸沉沉中带着逼人的锐意,让人不敢小觑,引人征服。
应尧手指在讲演台上缓缓轻敲,等着划上胜利的句号。
不管如何,今天这场讲演完了,安家势必面临股市动荡,而安家内部又有江明蓉捣乱,安耀国身体不好,安婉又没实操经验,根本撑不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