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鸣蝉、十里飘香,真是好一处妙地!
昆仑稳刚到牧野之森的一个偏僻的小镇——赤山上。他已少食了一顿,感觉自己实在是被饿得狠了些。
在家时总是有人叮嘱着他的一日三餐,所以他也就养成了每天都需要进食三次的习惯。
这下里他四处扫了扫,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些的酒馆坐下。然后将桌子凳子均擦了一遍,又另找了一条绸巾铺上。
点了几个菜都还没吃饱呢,忽然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起。
一条实木长凳被一个蓄着络腮胡的壮汉反手一把掼到了地上。
那络腮胡还一挥手就将杯碗盏碟尽皆扫到了地上,哗啦啦一阵刺耳的声音暂时使得周围嘈杂的食客都安静了些许。
“店家出来,娘的,这是人吃的么?给猪吃都嫌弃!”
小二连忙赶过来赔着笑脸道歉着,“对不住! 对不住! 爷,小的立马就挑着好的肥的给您呈上来。”
那络腮胡一耳光扇过去,“你算毛球,也配与爷说话,滚去叫掌柜的出来。”
他本欲一脚踹飞那小二,斜下里却忽然伸出一只脚来截住了他的势头。
这络腮胡本就练的腿脚功夫,他这一脚下去,要是踢到平常人的身上,非死即残,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接下他这一腿的。
围观大众窃窃私语,“你们看他腰间系着的带子,他是成家的。”另有一人回出声音,“怎么这汉子这么厉害,不是说成家人都是跑商的身手都不行的吗?”
“那也不是说所有人啊,又不是只有他木家人习武,况且这哪家还能没有几个练家子坐镇啊?”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要我看呀,这木家的人都是些有勇无谋的草包,真正厉害的人都是藏而不露的。哪里会干出这些蠢事儿?”
旁边有好多人顿时转过去惊骇地看着他。
这酒馆也是木家的势力荫盖处,谁知道自己旁边坐着的有没有他们的人呢?怎么能这么不怕死啊?
那人也不再言语,好像是自知失言的样子。他状似担忧地看了周围一圈,见没什么人面带凶意地看着他,这才复又往汉子那边瞅了过去。
“你摔的猪食,汤汁溅到我碗里来了。”那汉子坐在隔壁桌,脸都没转过来,直接伸出一只手,“赔钱。”
络腮胡早就怒不可遏,“娘的”。他手上的青筋股股暴涨,一个纵身扑向那汉字,貌似想要一拳就将这汉子打死的凶狠模样儿。
周围的人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还连眼都未来得及眨一下,就见那络腮胡攥着手臂蹲了下去。
只见他满头的汗水都冒了出来,脸色也非常扭曲,想是痛到了极点。
看热闹的人见他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样子,转眼之间就狼狈如斯。有的人已经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爆笑声,不过也有好多人开始慢慢地往后面退去。
这络腮胡看着这么结实强壮却一下子就跌到了铁板,对面这汉子怕是不好惹呀!
那汉子站了起来,络腮胡的狐朋狗友互相对视了一下目光,默契地一拥而上,专挑他浑身上下致命的弱点攻了上去。
他们一人攻击那汉子的头部,一人攻向他的腹部,其余两人分别挑了一只腿,几人一句话都没说就已经齐力攻向了那大汉。
想必以往他们都是胡作非为惯了的,只是使出往常惯用的打法。先将对手击倒在地,然后就可以任意作恶、为所欲为。
只是久走阴沟必湿鞋,久闯夜路必见鬼,他们的必杀技此时此刻竟然完全失去了效用。
他们几个人的攻击好像对那汉子一点用都没有。他甚至就只是站在那儿连手都不屑还,但这些人的拳头、腿脚就似乎都打在了钢板上。
对手不仅没被打倒,他们反倒是一个个的疼得想说话却吐不出言语。
奇怪的是他们手脚处均看不出有任何外伤的地方,但钻心的疼痛感却一阵阵的从碰撞到的那儿流窜开来。
用脚的人甚至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毫不用说腿骨肯定是被太过猛烈的撞击给撞得碎断了。
这骨头伤到一定的地步也许是再也无法完全根治好的。以往他们都是横着走,现在却无不跪着爬!
旁边围观大众好像看出了门道,有人说,“我听说有一种武功叫做‘金刚不坏’,修炼此功,全身就犹如那精钢一般,坚硬无比。”
周围的人看着汉子长得肥硕的身体,显然不大相信。
那人被嘲笑就不服气地接着道:“我说的全是真的,你们看这几人如此结实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却毫发无损,连眉头都未皱一下,这不就是因为修炼了那功夫吗?”
其余人看着瘫软在地,各自捏手的捏手、抻脚的抻脚的那几个神色极其痛苦的人,不由得又深信了几分。
于是看向那汉子的眼光中又多了几分探究或是惧怕的神色,有的人眼里还夹杂着欣赏、艳羡的意味在里面。
那汉子也没有痛下杀手,将之赶尽杀绝。他只是夺过那络腮胡的钱袋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数也没数就径直出去了。
周围有几个背着箭筒的人也跟随他的步伐踱出了门外。
好似一根链条一般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般,那汉子走出去之后,竟然断断续续地有几波人跟了出去。
但是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似的,只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昆仑稳早就挪出去了好远,他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太不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