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圻头,出于礼节,他没有刻意去观察景纯身上的衣裙,但是和前几次进行大致对比之后,他仿佛看出了景纯穿衣打扮的风格。
在上官蕴身边的时候,在画展忙前忙后的时候,在菜市场的时候,还有现在在古董店里闲坐的时候。
此时的景纯和那天的画展的景纯都是看起来很文艺的少女,但是两者之间却有着一些细小的差别。
画展那天的景纯如同一朵行走的百合花,而在古董店里的景纯,如同一盏精致的安静的器皿,在苏黎世午后的阳光里,成为一小处美丽的风景。
“霍少爷霍少爷”霍圻在景纯连着叫了自己两声之后才缓过神来。尽管一直恪守着礼节,但在景纯美好的外表之下,霍圻还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思绪。
景纯也感觉自己在这空无一人的店里和一个年轻男人面对面对视是一件奇怪而尴尬的事情,于是,她走到咖啡机边“霍少爷,您先随便看看,我煮一些,咖啡。”
等到景纯将咖啡端上来,霍圻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橱窗旁边的其中一个座位上。
喝着咖啡,霍圻便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我今天来,不是来闲逛的,我是为了韵茜。”景纯的手心一下子冒出了不少细寒,她只好靠紧握咖啡杯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
因为林韵茜这个名字,真的是心头的一根刺啊
霍圻的态度十分恳切,他看得出景纯面露难色,于是赶紧放下咖啡杯端端正正地说道“我知道,你和韵茜之间,曾经有一些恩怨,但是作为韵茜的哥哥,我不希望大家冤冤相报,一来我希望你可以给韵茜一个向你道歉的机会,二来我希望大家就此可以消除芥蒂和隔阂。”
其实,霍圻的说的,正是今天景纯的心中所想。
但是,这种要求,上官蕴是很难答应的。且不说,只要在上官蕴这里失去了信任就会被终身拉入黑名单这辈子都别想超生。严重的是,景纯肚子里那个无辜离世的孩子,是继上官蕴的生母之后,第二个令他肝肠寸断的人。
但是,景纯决定勇敢的尝试一次,她并非期待世界和平什么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上官蕴,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一个人如果这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是很难得到幸福的,她不想上官蕴的后半身依然沉浸在仇恨里。
“我会和蕴好好商量一下,虽然他目前还不太可能答应,但是我会努力去沟通的。”
霍圻没有想到,景纯竟然张口闭口都是上官蕴,他有些吃惊,只能再确认一下“景小姐,您为什么这么在乎上官先生的看法您自己对于韵茜,还有没有怨恨”
景纯莞尔一笑“我是蕴的妻子,所以我做什么决定都必须考虑他的感受,至于我对于韵茜,过去的事情,一旦有了裂痕,不可能再完好如初,但是我不想再让伤害延续下去。”
这一番话让霍圻颇为敬佩,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邀请景纯干杯“先前我只觉得,景小姐和那些阔太太们没什么区别,但今天正式交谈,才明白,景小姐的确值得上官先生的喜欢。”
到霍氏大宅,老李看到了霍圻脸上这些日子都没有这么出现过的轻松的笑容。
老李赶紧端来红茶,帮霍圻的把西装脱掉换上在家穿的天鹅绒浴袍。
“有什么事情能让少爷这么开心”
霍圻细细喝了一口红茶然后将茶杯口的水渍抹掉“我今天去见了景纯,发现她的确是一个值得人喜欢的女人。”
老李听了霍圻的话,表情立即晴转多云,本以为家里这个少爷终于懂事能够承担起一些东西,怎么今天好不容易高兴一下竟然也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上官蕴的女人
“把茶杯放下,不要喝了。”
霍圻愣了,但是却像习惯一样,在老李的命令下放下了茶杯。
“怎,怎么了,李叔”
老李语重心长地说“少爷,按理说我不该总是教训你,毕竟我只是家里的一个老司机,但是,你才刚刚接过生意不就,还有韵茜需要你操心,而且,而且那景纯,她可是上官蕴的人啊你千万不可以糊涂啊”
霍圻听了以后笑到在沙发上打滚,老李一本正经地严肃还有焦急的眼神,让霍圻感到又感人又心疼。
“少爷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的,您就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吧,我不知道还能被你折腾几天了”老李委屈巴巴地,感觉差就能哭出来了。
霍圻见情况有严重,便赶紧说出了实情。
“李叔,我之所以高兴是因为景纯和咱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想化干戈为玉帛,她今天亲口告诉我的,不希望因为以前的事情就冤冤相报,还有会努力和上官蕴沟通。我是为了妹妹高兴的,因为只要景纯原谅了她,她的后半生好歹可以安心乐一些啦”
这下,老李真的要哭出来了,他转过身用几秒钟的时间让自己把眼泪憋去,然后像小男孩拍兄弟肩膀那样说“可以啊少爷,长大了,少爷真的长大了”
当晚到家中,景纯并没有提及白天霍圻去过古董店的故事,因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上官蕴肯定会把霍圻拉进人际关系黑名单,但是这样一来,两家的生意合作与往来及一定会有很不好的影像。
但景纯发现,上官蕴的颜色却有些凝重,这让“做贼心虚”的景纯心里一直打着鼓。
难道难道这家伙已经知道今天古董店发生什么了那为什么还能如此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也米有鸡毛掸子
由于没有摸清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