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妃见他们三人一同出现,不由有些惊讶,朝着景帝作了一揖:“参见皇上。”
苏紫染便赶在她开口询问之前道:“臣媳拜见母妃,听闻母妃最近身体抱恙,便特与王爷进宫来看看母妃。”
她没有将景帝扯进来,甚至没有给莲妃留下半点怀疑的理由。
君洛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关切地看向莲妃:“母妃可是头痛又犯了?”
莲妃怔愣了片刻,才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老毛病了,没事的。天气转凉,总是要犯上几次,你们不必为母妃担心。”
“原来母妃是头痛……”苏紫染双眸一亮,忽然出声。
众人皆是狐疑地看着她。
她弯了弯唇,解释道:“臣媳先前学过些推拿手法,或许对头痛有些用处,若是母妃不嫌弃,不如在哪日有空的时候让臣媳试试吧?”
莲妃有些诧异,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景帝便笑着打趣儿道:“还真如天竺使臣所言,睿王算是娶到宝了!莲妃可真是慧眼识人,紫染非但才艺出众,就连其他方面也是样样精通。”
他含笑的目光缓缓落在莲妃身上,与她说起了方才刑部发生的事,越说越感慨,眉宇间不由带上了一股赞赏之意:“那些个拿着厚俸的重臣竟然比不得紫染这个小女子,让朕这个皇帝都觉得羞愧难当了,真不愧是老太君教出来的好孙女!”
原本听到这样的话该慌乱才是,让帝王含羞,不要命了?
可如今景帝的样子却更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对她的称呼也从“睿王妃”变成了“紫染”,含笑温和的目光更是生出了几分平易近人之感,苏紫染便知道他没有生气,这反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父皇谬赞了,臣媳并非样样精通,只是刚好有所涉猎罢了。”
莲妃看起来很高兴,清润的眉眼间难得染上了一丝笑意:“紫染这孩子,确实是与众不同。”
景帝点了点头:“捡日不如撞日,既然紫染今儿个就在宫里,干脆趁着这个机会给莲妃治治这头痛的毛病吧。若是治好了,朕必重重有赏!”
苏紫染弯了弯唇:“多谢父皇,只是为母妃做这些乃是臣媳分内之事,不敢奢求父皇赏赐……”
话未说完,就被景帝扬手打断:“你是一番心意,朕也是一番心意,不许拒绝。”
本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君洛寒朝她点了点头,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答应。
“臣媳这儿需得要许久,父皇和王爷是打算……”她征询地看着景帝,虽说推拿穴位之法最好是没有人在旁打扰,可她已经做好了景帝会要求留下的准备,毕竟难得来一趟,怎能不多坐会儿再走?
却没想到景帝淡淡地看了莲妃一眼,沉吟片刻,道:“朕刚好有事与睿王相商,就先回御书房了。你留在这儿给莲妃治病,若是一会儿……”说打这里,他顿了片刻,转了话锋:“一会儿你与睿王就留在宫里用膳吧。”
“臣媳遵旨。”
待那二人走远,苏紫染服侍莲妃卧位在长榻上,在她腰间颈后都垫上华贵的绛紫色软垫,让她的头偏向健侧,开始之前便与莲妃道:“母妃若是觉得力道大了或是痛了,就与紫染说,紫染会放缓着些。”
“好。”莲妃阖着眼帘,微微一笑。
苏紫染便捋了水袖,用食指轻轻按揉起了她的风池穴。
榻上的女人神色平缓,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安详的气息,许久,开口问道:“好孩子,你可想听听寒儿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