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惬意地躺在楼顶的躺椅上。
深圳的月虽然已经遭到酷热的袭击,但到了傍晚,依然清凉爽。
我住的这个小区离海边仅有两公里远,海风徐徐吹来,裹着淡淡的咸味,吹走了一天的疲劳,也吹散了心中的烦闷。
我就住在这栋楼的顶层室,是郎金明董事长为迎接我来深圳创业而租下的。我常常喜欢爬上一二十步来享受楼顶的风光。
迅猛扩展的南山科技园象涨潮的海水一样向四面八方延伸,现在已经跟我住的小区连在了一起。一座座四五十层的大楼沿着海边岸线拔地而起,无情地把我眼前的海景一片片挡掉,后只仁慈地留下了一条唤起想象的缝隙。
透过缝隙,还是可以窥视到海湾对面曾经傲人的香港。每当夜幕降临时,深圳就用这些明晃晃的大楼告诉对岸谁才是世纪大湾区的头我们就用不着再泡着功夫茶没完没了地浪费口舌了吧。
当然,不同的深圳人对于香港有不同的看法,我妻子苟雅琼跟我就完全相反。我对香港实在一兴趣都没有,到深圳两年了,一次也没去过。而苟雅琼才来一年就已去了七八趟,那里简直就是她的天堂。
两个月前,我发现了楼顶一个有趣的秘密,就把公司的广告阳伞拿来,并买了一张躺椅,在上面搭了一个小窝。晚上不加班时,我就会在晚饭时间躺在这里,修炼我的特殊能力。
一只花蚊循着我身上散发的有机化合物气味飘然而至,轻轻地落在我的鼻尖上。它象个熟练的护士,利索地将喙针轻轻刺进皮肤,速释放出蚁酸和抗凝血剂,将血液稀释,开始享受美味大餐。
几秒钟后,我体内的免疫警察才反应过来,放出了“组织胺”蛋白,“速发型变态反应”的痛痒感将我从浅睡中唤醒。
当我扬起手掌拍向鼻尖时,花蚊已经镇定自若地抽出喙针,带着/毫升的血液腾空离去,就象朱日和阅兵场上的歼飞机,在我矇眬的眼神里划出了一道骄傲的弧线。
对付这些游击高手,人类总是屡战屡败。不管你的反应有多,它们总是比你一不管你有多聪明,它们总是比你聪明一。在南山科技园的创业者眼里,它们就跟福田金融区的那帮风险投资人一样。
蚊子刚跟我招手拜拜,苟雅琼就带着一瓶花露水走了上来。她刚要对着“本蚊子到此一游”的地方按下喷嘴,我立即制止了她。
“别,你那玩意功力不济,反而坏了我的嗅觉。”
“尊敬的珠峰博士,你在这搭屋建舍已经俩月了,神秘大法修炼得如何贫妾可不可以一睹风采”妻子揶揄道,脸上现出了小时候围观街头耍猴时才有的表情。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分,正是我显露才艺的佳时间。
“,嗅觉盛宴正式开始。现在给大家介绍贵宾苟雅琼女士。性别女,年龄,大学英语讲师。她今天脸上涂着防晒润肤露,画着牌眼影液,换了买的唇膏。她刚刚在楼下喝过茉莉花茶,口中留有余香,现在心情愉,身体的毛孔中上散发着浓郁的丁酸酯,靠近他的男士都会心醉神迷。但是不巧的是,今天准确地说,个小时以后,她的大姨妈就会如期而至。”
苟雅琼笑得前仰后合“都修炼成警犬了你的世界里只有气味,老婆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气味源而已。”
“稍安勿躁,正餐开始。第道给各位奉上的是锅肉。这个厨师不是前天那个厨师,他用青椒代替了红辣椒,也没有放豆瓣酱,味道不够正宗。”
这个小区的楼房设计有个特,建筑师将每家每户厨房抽油烟机的出风口全部连到一个通道,通道直达楼顶。因而,楼里所有人家炒菜做饭的气味全都串到楼顶。深圳人工作紧张,下班时间相差较大,做饭时间经常错开,因而很容易分辨出不同的气味。
“第道菜来了豆豉蒸排骨。料酒豆豉蒜茸白糖恰到好处,香味纯厚,可口脆嫩第道红烧茄子第道鱼香肉丝第道萝卜牛腩煲,,,,”
“行啦,行啦,真是职业病成天在楼顶上闻别人家厨房的气味,你把高尚的气味科学都玩成低级趣味了。”
“科学也需要直觉的帮助。两个月前只能闻出一两种菜的气味,现在可以闻到二十多种了。”
“你是属猪的,又不是属狗的,再训练,老天也不会让你的嗅觉赛过警犬。”
“大错特错猪的嗅觉可是狗的十几倍,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品遍天下气味,阅尽人间苍桑。这句话作为我们公司的广告语怎么样”
“你们公司一听就有悲凉。要是投资的钱花光了,就早学校。”
“又来了你除过唱衰调,你就不能给正能量”
“不开玩笑。我停薪留职年的期限到了,再不去就算自动离职了。你也一样。可别为你那个激情创业,把我们后半辈子的生活来源都断送了。”
去年过年老同学聚会时,有个哥们说得太对了这世界上,什么国家矛盾种族矛盾阶级矛盾宗教矛盾等等等等,跟男人跟女人的矛盾比起来,都是浮云。国家之间的战争战争上百年才打一次,而男人和女人的战争时时刻刻都在进行。
男人从出生那刻起,就是与命运抗争的战士,古代神话表现得很形象希腊神话中的俄狄浦斯,中国神化中的夸父,。到了现在的商业社会,要么做个科研人员,钻在实验室搞些牛b的技术要么做个销售员,满世界飞奔,提着酒瓶把客户喝出来。
春节聚会时,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