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大老师。”
自从穿了这身女装，这都有多少人看过他洗澡了？
九环寨那个老变态，再到后来的聂奂，现在这个为人师表居然也要看他泡澡，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看不正经呀。
还好他不是真女人，不然以身相许都许不过来了。
紧紧的捂住胸口，生怕老头会来强的。
通柏不齿。
男子喜扮女装，还举止轻浮。
但以为是宋晟的癖好，终究怕他难堪，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
而他这会居然恶意揣度他，说不生气是假的，冷声半解释道：“这里便是勐月学院的考核处，你若能在这池中找出一块发光的石头，便算是通过了测试。”
宋晟心喜，眉眼弯弯道：“当真？”
但随即一想，“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若是我找到了石头，你却又赖皮不认账，那又怎么说？”
“我像是赖皮之人？”
这种用在小孩子跟无赖身上的词，这小子居然安在他的头上。
简直不可调教之徒。
“我相信大老师。”宋晟这会态度倒是转的快，生怕说多了这老头不开心，不让他参加测试。
没脱掉衣服，一个猛子扎进了泉里。
温泉确实是温泉，刚才在边上都能感受到它的热度，却没想到跳进来后，却是如此冻人刺骨。
像是冬日里裸身赤足的行走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宋晟不禁打了好几个哆嗦，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
但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机会，他怎么能放弃。
缩着身子颤抖了好一会，感受着温度慢慢的去适应它，直到身体快与泉水融为一体了，他被冻得全身失去了知觉。
通柏在边上看着，眼底突然闪了闪。
这小子也并非一无是处。
考核确实是在冰山温泉中，却并非这一泉，宋晟现在所在的泉叫做“向池”，跟考核的“门池”为子母泉。
“向池”为母，“门池”为子。
“门池”作为新生考核地，通过的考生即被录取。
“向池”是毕业生考核地，只有从这里通过，才能算是正式的从学院学成毕业，如果一直不通过，那便一直无法毕业。
内院虽然人才济济，但一直毕不了业的也大有人在，短则一年半载，久一点的延时三四年的都有。
宋晟还未经锻炼，便能在“向池”站了这么久，确实有天赋，突然通柏有些庆幸，没有将他带去真正的考核地。
……
泉里的宋晟僵直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知觉，但四肢仍是动弹不得。
这特么的是个什么鬼池子？
他就不信有人能从这里过关，不会是那老头故意为难他的吧。
等回头他要找聂奂问问。
泉水不深，及宋晟的小腹，寒意却是速度的侵袭了他的身体，在体内无规则的乱窜着。
但正是这样，宋晟才发现了奇怪之处。
全身同样是被寒意侵袭，但双腿并没有上半身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感，明明在水里的，只有双腿而已。
大胆的做了一个假设。
虽然宋晟可以进池，但毕竟没被煅过体骨，通柏不敢懈怠，准备随时将人捞出来。
突然，泉里的人身体猛的下沉，很快便被泉水淹没了整颗脑袋。
通柏蹙了蹙眉头。
……
宋晟猛的潜了下去，终究没憋好气，入水时呛了一鼻子的冰水。
瞬间，头脑疼痛欲裂，一股暖流顺着鼻腔滑下，与泉水交融。
他知道这是窒息感。
外界的气流压迫他的体内，就像是常人被一个绝世高手用内力所伤，虽然并没伤及五脏，但他的体质毕竟异于常人。
万幸的是，果真如他所想……在水里是可以行动的。
只是他的身体差不多快到了极限……
铆足了力气朝水面上伸出右手。
……
宋晟被捞上来的时候，分明已经奄奄一息，神奇的是，双脚刚触碰到地面，浑身冰冷的触感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旦出血便会血流不止的体质，也奇迹般的发生了异变。
鼻子底下是干净的，浑身湿透的衣物也是干的，时光就像翻转回了测验之前。
宋晟眨巴着眼睛看向身边老头，希望他能替他解答，但老头显然不愿意搭理他，径直朝着原先的方向离开。
跟在他的后面，宋晟拽住了他的衣襟，耍赖道：“我需要重新测试一遍。”
通柏道：“你已经失败了，没第二次机会。”
宋晟反驳道：“是你把我拽上岸的，我都还没开始找，你又怎么知道我找不到石头？”
说起假话，脸不红心不跳。
“我刚刚只是在水里活动一下胳膊，你就把我拽上来了，还是不公平。”
见通柏还是不理他，宋晟开口道：“这关卡也是幻境对吗？”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已经肯定。
通柏脚步一顿，回过头眯着眼看他。
宋晟就知道自己是说对了，继而底气十足道：“需要注意的并不是泉水本身，而是它摄出那股寒流，水为流体，即便温度再低也不会刺人骨髓之中，但寒流不同，它会透过身体的毛发，直逼体内。”
“很多人会刻意避免与泉水的碰触，但却不知道，这水才是保命之关键所在，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即是幻境，也是实境。
“不错。”通柏大方的承认了，但“即使你想明白了又如何？”
宋晟沉默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