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o,这时代么有空调
这当事人的亲妈方洛美一直不坑声。方洛美是个进过扫盲班的人,自诩知识分子一个,万事不挑先头发话的。
楚儒轩在一旁坐着,听着这些人东说一下,西说一下,他沉默不言,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
方洛美心道,你自己退婚就退了,还搭上我儿子做条件,你这小叔子还真会打如意算盘。
“大哥!大嫂!”楚志贤唤道,“我对轩子怎么样?你们是知道的!不说别的,我当兵这些年,每个月的补贴一大半寄家里,你们这些年用没用?我知道,我大哥做长子以后要给我爸妈养老送终,你们多得点没啥,我寄给的补贴,算是你们照顾我爸妈的辛苦费,我不说什么。可是,你们用着我的钱,道理总是要讲讲的吧?”
“不说别的,我那轩大侄去军校——高考才恢复几年?哪个人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高校蹦跶?我不运作,哪这么好进?”
“再说人夕儿,村子里为数不多的高中生,连回了城的小伙子都念念不忘特地请了媒人问过话的——要论配不配,人家不过是家里上人去得早,没办法继续上学,要不然,我们家轩子论不论得上还真不好说了……”
“她那么好,你为啥不娶,这原来的小婶子突然成侄媳妇,你也不害臊!我们这楚家的老脸往哪里搁!”楚家奶奶气得浑身发抖…
“楚志贤,你和夕儿的婚事是人家爸妈在的时候定下的,当时人条件好,你不说反对,现在人家爸妈去了,条件差了,你就眼皮子翻腾起来了?你眼界戳天我管不着,但是这婚事是你老子我敲定的,你说退就退?村里人怎么说你?怎么看我?你就是脸皮厚能受,你老子呢?咱们家呢?咱为人与世几十载,吐口唾沫就是钉,要么你今后不做我楚家儿子,不然这亲事就这么定了!”楚老爷子难得硬气地拍拍桌子板,说个话身子老激动了。
“人家夕儿也是同意退婚的!”楚志贤补充道。
“你都那么说了,人家姑娘是面子薄,当然不好说什么!”老太太立马跳出来嚷着。
最终还是协商未果。
楚志贤叹着气,到头这事还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他朝着堂屋里的楚儒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楚儒轩回他个大白眼。
想退婚?哪有这么容易?不可能,不存在,没商量!
欲速则不达。老话在这呢。你就好事多磨吧!
今天退婚这事看来黄了。
但是楚儒轩是不在乎老辈人说啥的,他就觉得游月夕是他跑不掉的媳妇,只要她没结婚,总有一天就会顶着他妻子的名头,就算大家都不认可。他都懒得一一反驳,反正最终事实就是如此。
当务之急,不如先把人夕儿的心思搬弄过来,会比较现实点。
可恶的丫头从来看不到他的好,跟他单独处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从来把他当成空气,多一句题外句都不愿意提。
他真心想问问她,到底他哪里入不了她游月夕的眼了,他这容貌,这身材,这学历,这家庭条件,村里的花痴小姐妹都论把数了,她还就这么独芳一朵别树一帜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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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心的太阳高高挂起,村里乡外就是个大熔炉。
游月夕先是去院子里井边,打了井水放木盆里冰着一个大西瓜,接着端着那桶进了里屋。
她又用汤勺将先前捣出的西瓜汁给她小外甥一丝丝喂着。
“好了,别喂多了,让他呀,尝点甜头就好了。”游月环一边擦着溢出来的果汁,一边朝着小娃娃挤弄着表情。
“吐了吐了!”游月夕一脸不开心,“好不容易喂上几口,你倒好,一给他扯皮,他倒给全吐了。”
“没事啊,小宝我们只要舔舔就好了是吧。”游月环冲着儿子说笑着,抓着他粉嫩嫩小手直亲。
游月夕没心情再喂,将勺子扔在一边。
妈蛋,热死了,这个时代没有空调,要命啊。游月夕感觉自己是个蜡烛要在这个天气下融化了。
“怎么了?”她姐见她不停地扇着大蒲扇子,而她头上仍不停地冒着一阵阵汗。
“没啥,今天特别热啊。”她边扇边没好气地答着,通身上下软趴趴的,她仿佛自己是液体一样,就这么赖在桌上一趴。
“有吗?”游月环一脸不解,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看,笑她妹妹,“你啊,许是你心浮气躁的,所以才越发觉得天热。”说罢,她还点了游月夕的小鼻子。
“哼。”她被大姐说了挺不爽的,转过身子,往院子里过去,又打了一桶水,将脸洗了又洗。
“不行中午就擦把澡,省得你叫唤热。”游月环看她不停得用凉水洒在脸上,有些不舍,“女孩子可不能贪凉,不说以后生孩子有影响,就是每月的大日子也不会让你好受。”
“嗯,晓得了。”清凉的井水让她感觉重振精神一般,一下子又有重生的感觉,心里不免又哀怨,这现代人重回几十年前,还真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前人诚不欺我。
提起一盆在那边晒好的水,她默默走到房里,房门紧闭。
她将那盆水端在小书桌上,开始脱起外衣,少女的玲珑身段让她总是有些恍惚,她竟然真的重生了,可是她又犹豫间觉得所谓的前世就是一场预知梦。
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她不能解释。
她先是用毛巾擦了擦被汗液浸透的发丝。
那时候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