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切几乎没什么悬念,自以为已经掌握了局势的金九龄直接把智商给混酒喝下去了,在公孙兰并不高明的带话技巧下把事情吐了个一干二净。
事情的发展和唐晚枫他们推测的并无什么大的出入,这一切都是金九龄犯下的。至于司空摘星和蛇王,一个是曾经落在过金九龄手里,另一个更是要在金九龄手下混饭吃,不得不听命于他来欺骗陆小凤,而且红鞋子里也真的是有一个叛徒,和金九龄里应外合,将公孙兰的消息透露给他,构成了整个的阴谋。
唐晚枫低叹一声:“计划是不错,就是人太蠢了。”
金九龄的武功已属当世一流,唐晚枫刚刚屏息还好,但这一说话无疑是暴露了她的存在。金九龄几乎是立刻转头向唐晚枫藏身的窗子的方向:“谁!”
恰好唐晚枫也不准备再躲,大大方方从窗子下站起来,然后翻身进了房间,看似随意地冲金九龄摆了摆手:“哟,金九龄,好久不见了。”
金九龄眯了眯眼:“阿晚?你怎么在这里?”
唐晚枫笑了笑:“怎么?不想看见我啊,你可算是我的顶头上司,你去哪,我不该跟着么?还是说……”唐晚枫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公孙兰,“你是在一夜*,不想被我看见?”
金九龄不吃她这套,直截了当的说:“行了,别跟我演了,你来了多久了,都听到了什么?”
唐晚枫侧头,一手点着下巴:“嗯,让我想想……哎呀我记性不大好,还是让其他人告诉你吧。”
金九龄脸色一变:“还有其他人?”
唐晚枫笑眯了眼:“只有我一个人怎么对得起你呢你说是吧?花满楼陆小凤赶紧出来,让金九龄看看你们呐。”
唐晚枫话音一落,陆小凤也紧跟着从另一扇窗子翻了进来,花满楼就斯文优雅多了,直接推门而入,此时金九龄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是金九龄一个秘密的住处,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而这些人中自然不包括他们三个任何一个。
陆小凤拍了拍掌:“这就要感谢你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有扒了公……熊姥姥的衣服。”
金九龄闻言立刻窜到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角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方才太过大意没注意,现在却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幽香不依不饶的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人心旷神怡。
金九龄却很难有心旷神怡这种情绪了。这种香味别人可能不明白,但身为一个阅遍花丛且是办案能手的他不会不明白,这是一种特殊的香料,味道特别经久不散,实在是用来布下线索引人跟踪的利器。更何况,他们之中还有个嗅觉逆天的花满楼。
他已经到了绝处。
不过金九龄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否则他绝不可能爬上今天这个位置。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金九龄一脸轻松的坐到了椅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才看向陆小凤:“我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陆小凤的回答出乎意料。
“猜的?”金九龄皱眉。这并不是一个能够让他释怀的答案。
“你的计划并不是天衣无缝,相反处处漏洞。”唐晚枫开口道,“江轻霞和江重威的关系公孙兰自己知道,而公孙兰对自己的姐妹如何是不必说的,她不会做出让自己姐妹背信弃义的事,所以,王府宝库的钥匙必然不是从江轻霞这里传出去的。那么,剩下是谁能够接近江重威,拿到钥匙,不用我多说了吧。”
“只有这里?”金九龄还是不太服气。
“还有你绝对说不清来龙去脉的财政状况。”花满楼淡淡道,“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捕头,就算他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他的薪俸有没有可能供养的起这样奢侈的生活。我花家纵然富甲江南,但在生活上,也比不上金捕头的奢侈。”
“还有就是,司空摘星和蛇王的态度。”陆小凤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什么人能让这两人同时相帮……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了。”
“所以就怀疑我?”金九龄冷笑,“你们会不会太武断了?”
“没办法,因为对手是你。”唐晚枫无奈的摊手,“几十年如一日地研究怎么犯案,一般人也真就被你玩进去了,但很可惜,你遇上的,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的陆小凤。”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只是单纯的怀疑,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只能选择,”陆小凤说着指了指还在床上躺着的公孙兰,“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让你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成功,我们都认为熊姥姥才是真正的绣花大盗后,你才会放松下来,把一切都说出来。”
“如果我不说呢?”金九龄好奇道,“难道你们不怕我谨慎到连这种时候都不会说?”
“别忘了,我很了解你。”唐晚枫道,“领了你三年多的赏金,你是什么个性我清楚得很,有机会得瑟你绝不会放过。但这种情况下,你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说,除非你想把自己也得瑟进牢里去。但有个人就不同了。”
“熊姥姥已经是被陆小凤认定的绣花大盗,这个消息传出去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比你亲自抓捕她还要让人信服,即便你杀了她,也不会有人说个‘不’字,所以你大可以在她面前说出一切,然后杀人灭口,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
“我说的对吗?金大捕头?”唐晚枫最后尾音微挑,带着点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