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小把刚收的玉米去了穗儿剥了皮儿,趁着今儿的好天气,连皮带玉米一并摊在院子里晒。
玉米晒干后,能轧成包谷面。玉米皮晒干后,能当柴火用。
苟小小坐院子里正忙活,小邓一瘸一瘸的跑来。
不只是累的,还是急的,他满脑门都是汗。
小邓扶着院门喘着粗气,看到苟小小就说:“小你快去工兵营看看吧”
苟小小心里陡然一紧,心想该不会是连长吃啥事了吧。
她起身紧张的问:“咋啦?”
小邓哭丧着脸,“我给连长熬完药,端到他屋里去。连长他说闫嫂子不走,他就不喝药。嫂子让我把药放那儿,然后就把我给赶出来了,还把屋里的门给插上了。我喊不开门,也不知道嫂子对连长做了啥,就听见连长在叫唤我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苟小小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调侃他:“你不知道闫嫂子对连长做了啥,那你脸红啥。”
小邓脸更红了。
苟小小接着又说:“闫嫂子对连长放大招了,打今儿起,说不定你们连长和闫嫂子之间的关系就有一个质的变化了。我现在过去也没啥用,这会儿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完了。”
她吹起欢快的小曲儿,却听着有那么些轻佻。吹到最后,她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
闫氏大概是受了刘艾的影响,趁着连长没有还手之力,走出了这么大胆的一步。
连长是干柴,闫氏是烈火。两个人碰撞到一块儿,势必会燃烧得熊熊烈烈。这之后,是喜是忧,尚未可知。
小邓帮苟小小干完活儿,回工兵营发现连长在闫氏跟前变得乖顺多了,心中更加确定苟小的话
连长和闫氏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小邓看破不说破,还跟往常一样,照顾连长的起居。
下午的时候,首长办公室值班的人说接到郑国华打来的电话。
连长不方便起身,就让小邓去接电话。
这通电话,是郑国华从团部打来的。
一连的蒋连长和二连的焦连长都在电话跟前,还有几名团部以上的首长也在场。
小邓也没听清郑国华在电话里说啥,就听见蒋连长吵吵的声音,听蒋连长说的最多的就是“这是不可能的事”。
小邓糊里糊涂的,没听明白。
电话那边的郑国华相当无奈,挂电话之前,给小邓了说了一句:
“你去把咱们安丰乡的生产队队长叫来。”
安丰乡的生产队队长?
那不就是苟小小吗!
小邓又跑去洪家找苟小小。
与此同时,团部办公室。
一连的蒋连长仍在吵吵闹闹,还把焦连长拉到自己这边来,让二连长与自己同仇敌忾,一起针对代表三连的郑国华。
蒋连长把动静闹这么大,不为别的事,就为三连报上来的粮食年产量比他们一连和二连的总和还要多。
蒋连长怀疑三连把大生产那一套搬了出来,大大的谎报了粮食年产量的数字。
不管郑国华咋解释,蒋连长都说不可能。他就是不相信三连在农业生产这方面,将他们一连和二连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不止蒋连长不信,其他首长也都是半信半疑的。
郑国华解释没用,那安丰乡生产队队长站出来解释,总管用了吧。
跟蒋连长争执了一会儿,郑国华又一个电话打到三连去。
接电话的是苟小小。
苟小小上来就说:“歪,叫我啥事儿?”
郑国华这会儿正憋着一肚子气,被蒋连长闹得不胜其烦。他干脆放大嗓门,把蒋连长的声音压了下去。
“小小啊,今年粮食产量是你算出来的,我把你算出来的结果报上去,没人相信啊!你是不是算错了?”
苟小小仰脸眨眨眼,“我是算错了。”
郑国华难以置信,“真算错了?”
蒋连长可算是找到机会打三连的脸了,对一办公室的首长们说:
“看看,我就是错了吧,这是不可能的事!”
苟小小自动过滤掉蒋连长的声音,对着话筒说:“你们去参加连队大比的时候,还有九十多亩地的玉米还没收,我没算那九十多亩地的粮产。一亩地按最低七百斤产出来算的话,少算了六千多斤。”
原本脸色难看的郑国华,听到她这么一说,当即一怔,接着大喜过望,故意放大声音:“噢,少算了六千多斤啊!”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看到这种效果,郑国华可算是解气了。
“不可能!”蒋连长还是这句话。
郑国华不理他,仍保持跟苟小小通话状态。
苟小:“你那边要解释不清楚的话,我过去一趟亲自跟他们说。正好我要去城里给连长拿药,就当是绕个路。”
“那好,你过来吧。”
苟小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挂了电话就准备动身了。
动身之前,她去跟连长打了声招呼。
闫氏说:“我还想这回跟你一块儿进城呢,你要是先去团部,那我就不跟你一块儿去了。”
“嗯,你留下来照顾连长吧。”
苟小小一说完,屋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连长瞪着俩眼看着天花板,眼神柔和了很多,然而眼底却有一丝懊恼的情绪。
闫氏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时不时的往连长那儿嗔几眼。
看他俩这样,苟小小心里便有谱儿了,冷不丁的说:“你俩的事儿,啥时候办?”
听她说话,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