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您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唐云天的表情,觉得他好像瞧出点什么破绽“您看出什么了”
“他在故弄玄虚而已。”
唐云天说,全天下推演占卜的人,只有那种靠易经推算的,才是正数,其余的那些,不是装神弄鬼信口胡诌,就是别有玄虚。
“能有什么玄虚,我觉得他算的很准啊。”我有点听不懂唐云天的话,因为白面中年人在给那小伙子算卦的时候,我一直都凝神关注着,白面中年人说的一套一套的,而年轻人则听的一楞一楞的。
“先生,我当真是服了你了。”这个时候,年轻人仿佛心悦诚服,一脸的惊讶和钦佩,扭头对周围那些围观的人说道“这个先生,算的真准我可不是他找来的托儿,人家算的就是准,我要是说一句瞎话,就叫老天打雷劈了我。”
因为白面中年人有了前面种樱桃树的一幕,所以当这年轻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没有怀疑,愈发对白面中年人刮目相看。
“叔爷,您瞧,那个年轻人难道是他找来的托儿吗”
“那倒不是,这年轻后生是个没脑子的。”唐云天又笑了笑,说道“白莲会的人,说他的出身家世,应该说的没错。”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白莲会的人算卦,都是自己算出来的”唐云天不动声色的在人群外望着白面中年人,说道“那是有东西告诉他的。”
“叔爷,我有点迷糊”
“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我和唐云天交头接耳的间隙,白面中年人已经把年轻人想要问的事给说清楚了,旁边围观的人还要再问,中年人冲着众人抱了抱拳,说道“大伙儿有什么事,不妨到我们会里去,大事小事,总能大伙儿办的。”
中年人说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慢慢散开。这个时候,天已经开始发黑,但桑园城里还是人流涌动,白面中年人背着一个小包袱,绕过密集的人流,拐到一条人少的小路。为了防止被对方察觉而产生疑心,唐云天跟在前头,我尾随在后。这个白面中年人顺着小路出了桑园城,然后走到城外的渡口。
这是个小渡口,天色一黑,船家都收工回家了,在渡口边儿,停着一条小乌篷船。白面中年人将要上船的时候,唐云天已经跟的很近。唐云天的功夫太高了,跟踪尾随,没有露出半点行迹,但中年人快登船之前,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脑袋微微一动,唰的转过头,朝身后望去。
这个时候,唐云天离他还有七八丈远,白面中年人自然知道,能跟在自己后面七八丈远而且不被察觉的跟踪者,必然是高手。所以一察觉身后有人,白面中年人二话不说,抬脚就踏上了乌篷船。
唰
中年人的动作麻利,可唐云天却更快,七八丈远的距离,仿佛身子一动就晃了过去。白面中年人还在解船绳,唐云天已经到了跟前,伸出一只手,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
我知道,这个白面中年人看上去文雅和蔼,但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唐云天的手刚一伸出来,中年人就抖身晃了晃,想要躲过去。
只不过,唐云天这一抓,没有几个人可以躲的过,白面中年人的衣领一下被抓住了,被唐云天一粘上,白面中年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挣脱不了。白莲会的人会功夫,而且会方外术法,但在唐云天面前,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用处。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唐云天气定神闲,只靠一只手,就把这个中年人制的服服帖帖的。
我看见唐云天得手了,赶紧从后面跑了过去,心想着只要抓住中年人逼问一番,大概就能知道白莲女的下落。
当我跑到乌篷船跟前的时候,白面中年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桑园城对我们来说很陌生,而且又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白莲会的人,所以我一跑过来,就想赶紧追问中年人,让他把该说的话都说一遍。
“我们不为难你,就问你一句话。”我盯着中年人问道“白莲女,现在在什么地方,在桑园城附近吗”
白面中年人垂头丧气,看看我,又看看唐云天,一句话都不说。
我正想吓唬吓唬他,一直镇定不动的唐云天突然就完全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垂头丧气的白面中年人猛地抬起头,飞快的张开了嘴巴。
我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脑子忍不住一晕,白面中年人张开嘴巴的那一刻,他嘴里顿时吐出一条长长的红舌头,就像蛇信一样。
这条舌头又细又长,舌头从嘴里弹出来的时候,舌尖上骤然显出了一把小小的刀子。刀子好像只有一寸长,闪着一抹乌沉沉的黑光。白面中年人的舌头卷着这把小小的刀子,唰的对准唐云天的喉咙就划了过去。
“叔爷”
当我看到这些的时候,已经迟了,唐云天离中年人这么近,那把被舌头卷着的小刀子又快又猛,我真的不知道,唐云天会不会被刀子划伤。小刀闪着乌光,估计划破一丁点皮肉就会要命。
这一切都快到巅毫,我几乎没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觉得红光一闪,夹杂着几点带着腥味的血花就飘了过来。
唐云天依然站在原地,白面中年人仿佛一下子瘫软了,半截卷着小刀的舌头落在地面的沙土泥水中。
“叔爷,你没事吧”
“这点小把戏,还伤不了我,娃子,你来看看。”唐云天好像胸有成竹,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眯起来,手上一用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