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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道无名,抬眼看看他,就看见他迷茫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点一点隐藏在目光深处的凶光,我觉得,我要是也说不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石棺里头,装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道无名略略有些急躁,我只怕再拖延下去,他会发怒。
“石棺里的东西,我自然知道。”我想了想,说道:“我不光知道石棺里头有什么,还知道石棺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知道?太好了。”道无名眼睛深处的凶光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抓着我的胳膊继续问道:“石棺里装的是什么?石棺现在在哪里?”
“石棺里装的东西,再要紧不过,怎么可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告诉你?”我只想着多拖延些时间,寻求个脱身之计。
“对啊,石棺里一定是要紧东西,我不受你的恩惠。”道无名伸手在身上的衣兜里摸了半天,只摸出一块已经被河水泡的稀碎的馍馍:“这馍馍,给你吃,你吃了以后,就好好告诉我,石棺里是什么,石棺在什么地方。”
“我不吃你的馍馍。”我一下子哭笑不得,这个道无名,看起来真的是稀里糊涂的,我紧张的思索着,眼下只能找个由头,先把他骗走,等到挣脱他的禁锢,我可以慢慢的到对岸去找庞独:“好吧,我跟你说,法不传六耳,这件事你要守口如**。”
“任谁问我,我也绝不会告诉他,你快说,快说。”
“那只石棺里面,是一只斑斓猛虎,凶猛之极。”我伸手朝河的下游指了指,说:“现在石棺就在下游八十里之外,那边有一个渡口,石棺就在渡口的河道下头。”
我是想要脱身,所以随口胡诌,道无名听的很仔细,我只怕他不信我的话,不过,听完之后,道无名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在那里想,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要找石棺,就尽早去,要是被别人抢先一步,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是,需得尽早。”道无名抬起头,抓着我就沿着东岸朝下游走:“你和我一起去,我得了石棺,一定想办法把好处分你一些,我从不受人恩惠。”
“这个……”我的脸一下就绿了,原本只是敷衍他,但没想到道无名还挺仗义。我被他拖的飞快,心里一个劲儿的叫苦,方天峡方圆的河道地势,我根本不熟,要是走到下游去,迟早会露馅。
我一想起那个被道无名一巴掌拍死的旁门中人,心肝脾肺就一起打颤。可是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只能被迫让他抓着,一路飞跑。
这一口气就跑出去好远,我晕头转向的,已经来不及去计算究竟跑了几里。道无名一句话不说,唯恐会有人抢在前头去找石棺,他真是有股疯劲,好像不知道累,直到我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回头跟我说:“咱们跑了十里了,还有七十里。”
“你知道跑了十里?你量了?”
“不用量,我每步跑出去,都是两尺四寸,跑一步我记一步,现在恰好是十里,咱们继续跑吧,别让人抢了先。”
我真没想到,道无名脑子糊涂,却还这么细致。又跑了好一阵子,道无名跟我说,我们俩人已经跑了二十里。
这个时候,我真是跑不动了,两条腿死沉死沉的,道无名二话不说,一把抓着我就扛在肩膀上,健步如飞。这绝对是个异人,扛着我这百十多斤的身躯,和扛着一条空麻袋似的,一点不费力气。
我记不得到底跑了有多久,道无名就算铁打的,也总归是个人,这时候他也有些力短,我叫他把我放下来,他不肯,匀着步子走了小半个时辰,精神好像就恢复了,重新迈步狂奔。
“再朝前面走五里,就足足八十里了。”道无名头也不回的一边跑一边说:“你说的那个渡口,应该不远了。”
“大概……大概是吧……”我就差哭出声了,没料到事情会到这一步,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到时候再想对策。
五里地,对道无名来说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觉得我歇得差不多了,终于把我放了下来,就在我忧心忡忡,想着该怎么继续敷衍道无名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撒播在河面,前面不远的地方,竟然真是一个小小的渡口!
我长出了一口气,就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到了极点,随口一句瞎扯的话,谁想居然应验了。
“你说的那个渡口到了!”道无名看见小渡口,精神也是一振。
这应该是个荒废的渡口,很小,整个渡口只有一条舢板小船,船上有个上岁数的老船家,正悠哉悠哉的坐在船头钓鱼。这样的老船家在河滩也不少见,走了半辈子水,到上了岁数的时候,也不会再去冒险,有人坐船,他就挣个船钱,没人坐船,他就自己找乐子,到天黑了收工回家,只图个乐呵。
“你说,那口石棺就在渡口的河道下面,这事情,不能再叫第三个人知道。”道无名抓着我,快步跑到了那条小船跟前。
“二位,是过路,还是要坐船?”老船家放下手里的鱼竿,笑呵呵的和我们说:“若要坐船,你们去的地方也不远的话,我还能送你们一程,要是太远可就不成了。”
道无名不说话,一步一步踩着水,走到船尾处。这一刻,我就觉得很不妙,因为道无名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很浓重的杀气,隐藏在眼睛深处的那点凶光,仿佛也充盈在眼眶中。
“我们不坐船,要来办点事。”道无名从船尾轻轻的跳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