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观她走神,不着痕迹收回手去。抬眼对上她目光,严正吩咐。
“既是有伤,且先回去歇着。白日用功诵读经文,日后总有用得上时候,切莫虚耗时日。倘若无有要事,不必夜里赶来。”
被派了个莫名其妙的差事,姜瑗捧着经书,一时间悲喜交集。
簪子的事儿这人好似没打算继续追究。可又扔了本她压根儿不耐烦诵读的佛经。连拜菩萨都是为了讨太太欢心的七姑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被逼着老老实实,诵经念佛的一天。
“怎么,不肯?”她非工于城府之人,轻易便叫他读懂了心思。虽则藏得深,却瞒不过他眼睛。
旁人是看脸色,而她,自以为是,一双眸子却掩不住心事。
哪里敢违抗他谕令,且她还是戴罪之身。赶忙点一点头,觉着不对,又摇得拨浪鼓一般。
“使得,使得。明儿一早就起来晨读,绝不辜负世子好意。”嘴上恭维说是好意,可这“好意”好在哪儿呀?七姑娘摇着脑袋,嘴上却诺诺应是。
看在他眼里,只觉这人憨傻得厉害。不嫌弃,倒是有股“憨态可掬”的讨喜。
跟前多她这么个人,时时瞧着,心也得以少些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