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可知晓,当初我便是在这架秋千上,苦苦琢磨:倘若有幸得见高高在上的赵国公府世子,该如何说话,如何行礼。如何小心翼翼,不惹了您生气。如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离您越远越好。”
斑驳的光影照在她如莲花般撒开的裙摆上。她说起往事,眼里笑意融融,仿佛整个人都鲜亮起来,臻静而美好,只看得他微微虚起了双眼。
顷刻,他坐起身,调笑看她,隐有深意。
“我便这般面目可憎?面还没见上,便叫你一心只想着逃脱开去?”
她银铃般的笑声,呵呵传进他耳朵,小腿儿晃得更欢实了。
“大人您自个儿的名声,您自个儿还能不清楚?妾身那是胆怯,怕了您。这才事事屈从,没得逃开,终究着了您的道。”
她一脸神采飞扬,笑得肆意而真实,实在少见。他眸色深了些,竟有些想碰触她嘴角实实在在的笑颜。
这般想着,他起身,来到她身畔。伸手握住绳索,刚好握在她小手上方。肌肤相贴。
不会儿便将秋千稳稳停下,侧跨出一步,半边身子挡在她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影,自她头顶笼罩而下。两臂张开,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怯懦得好。”他弯腰,也不管这是在外头,含了她笑语。缱绻触碰,温情夸讲。
一句“怯懦得好”,未尽之言,他与她都懂:
唯她打从一开始,便怯懦屈从,而他一意孤行,不肯松手。如此方不会错过,不至抱憾,不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