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吓了一跳,厉声道:“47671,你对监狱长说话不要这么大声!”
“我说话一向这么大声,我说话大声不代表我没礼貌!另外,47671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说清楚!”
“吕公子,你是这里自建成以来的第47671个囚犯,你还想选个号是咋地?哈哈哈哈!”
监狱长的笑声渐渐消失在了牢房外的拐角处。
那七八个囚犯撸胳膊挽袖子走向了陈政,牢房老大笑道:“爷们儿们,给这位吕公子松松筋骨。”
囚犯们一拥而上,扑向了正在一步一退的陈政。
……
“吕公子,我这力道怎么样?要不要轻一点儿?”牢房老大跪在草席旁,双手按压着陈政的头顶。
躺在草席子上的陈政突然“哎呀”了一声,正在给陈政做足疗的一个囚犯道:“吕公子,是不是我方才按压的穴位很疼?这可能是你的身体被掏空了,可得好好补补。”
按压另一只脚那位不干了:“不对,吕公子明明是除了汗脚,没别的毛病。”
那位捏腿的囚犯道:“吕公子,你咋就敢当着天子的面让天子退位呢?你这胆量是咋练的,教教俺呗?”
众囚犯异口同声道:“是啊是啊,咋练的?”
陈政四仰八叉躺在草垛子上,心想,就因为痛快了一下嘴,自己就摊上了牢狱之灾,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就别再害别人了。
“你们真想知道?”陈政突然坐了起来。
看着众囚犯期待的眼神,陈政慢慢解开了自己的外衣。
囚犯们却是傻了,只见陈政外衣包裹下,一个斗大的“差”字分外醒目。
“实话告诉各位,我是西周公派来的卧底,就是来看看你们中间有没有背后说天子坏话的,有没有在墙上掏洞准备越狱的。”
众囚犯发愣之际,牢房老大竖起大拇指道:“够意思!吕公子身为官差还能想着我们这帮弟兄,佩服,佩服!”接着朝其他人一挥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监狱长可是说了,让咱们好生伺候吕公子。继续!”
陈政被囚犯们摁倒后,明显感觉每个人的力道都加重了。
午时已过,午饭还不见踪影,众囚犯饿得身子摇晃起来,陈政也被按得一身酸软。
直到傍晚时分,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被推了进来。
陈政心想,这位就是47672了吧?!
再看这位47672,一米八的个头,大方脸,络腮胡,一张生冷的面孔毫无表情。
牢房老大走到络腮胡面前刚想说话,却被络腮胡一把抓住衣领,两只脚也离开了地面。
其他囚犯想要解救老大于危难之间,怎奈早晨的一碗稀汤撑到了现在,都已饿得肚子“叽里咕噜”作响,没了打架的力气。
络腮胡将牢房老大甩到了一边的墙上,竟躺到地上打起了呼噜。
众囚犯面面相觑,却是不敢靠近。
在此起彼伏的“叽里咕噜”声中,牢房里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夜半时分,牢房里一片静谧,墙缝里钻出两只小强,不知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忽然,络腮胡转身朝陈政的方向打量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明光锃亮的匕首,随即站起身来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墙上的两只小强吓得钻回了墙缝,又冒出头来观望着,也许日后需要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呢?!
络腮胡来到陈政近前,双手拿着匕首,正准备朝下猛地刺去,不知从哪来了个麻袋将这厮从头到脚罩了个严实,紧接着便是一通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一只小强对另一只道:“看着了没有?这就叫现世现报,可不敢当害虫、干坏事儿。”
麻袋里的络腮胡也是晕了,高喊道:“我可是东周公派来的卧底,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再不放我出来,我让你们永远别想活着出去!”
麻袋外面传来牢房老大的声音:“打得就是东周公的卧底。别忘了,这儿可是西周公的地盘儿,今日我便替西周公教训教训你。”
从睡梦中惊醒的陈政坐了起来,刚要挥手制止眼前混乱的场面,却见一个狱友对着麻袋飞起一脚,本来竖起的麻袋晃了几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牢房老大走过去将麻袋解开,却见络腮胡右手拿着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脏,很明显,这样的结果严重违反了他的真实意愿。
……
第二天临近正午,监狱长才哼着小曲儿来到了牢房前,只见囚犯们正在有气无力地给陈政做大保健,一旁的络腮胡却被一把小宝剑插死了。
牢房老大在立正、稍息后,向监狱长报告道:“报告阿sir,昨日送来的47672畏罪自杀了。报告完毕,请指示!”
监狱长又看了看其他囚犯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报告阿sir,按照您的指示,我们正在好生伺候这位公子,免得他浑身皮肉痒痒。报告完毕,请指示!”
监狱长拿头撞着牢房的栅栏,也是无语了。
正在这时,西周公姬咎带着两个人出现在了监狱长身旁,厉声道:“还不快打开牢门,请吕公子出来,等着领赏呐?!”
监狱长点头哈腰的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来,眨眼间牢门大开。
陈政站起身来往外一看,西周公姬咎的身后分明站着韩非和李牧。
姬咎笑道:“吕公子,请吧?”
陈政刚要迈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