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特战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不情愿地趴在地上做起了手臂健身动作。
陈政对乐乘笑道:“乐将军,他们刚刚开始照此方法操练,失误在所难免,我看这五百个俯卧撑还是免了吧!”
乐乘摆手道:“那可不行!照吕老弟说的,此种练法乃是教他们在暗夜偷袭、短兵相接之时能够出奇制胜,若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那还得了?!吕老弟,哥哥我带兵就是要说到做到,容不得半点儿含糊,今日多流汗,他日少流血,对付他们可不能像你这般心慈手软啊!”
接着,乐乘朝土丘下方吼道:“今晚趁着夜色继续练,谁再出错严惩不贷!”
走到弓箭靶场上,只见射击队员前方约五十米处立着一排木板,上面分别画着白起、王龁、王陵、司马梗的头像,那几个头像说素描不素描、说抽象不抽象,一个个都是面目狰狞、血盆大口,额头上都画着一颗小星星。
乐乘笑道:“吕老弟,若不是你一番描述,我等又岂能知道这几个人的真容,他日到了战场之上,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你们画得也是夸张了点儿吧?!那脑门儿上的小星星是啥意思?”
“哈哈哈哈!”乐乘大笑着,对一旁兵士道:“拿弓箭来!”
乐乘接过一把弓箭,箭搭弦上,使足了气力将弓弦拉满,“嗖”的一声,再看那支箭已射在了白起头像的小星星上。
“这下吕老弟明白了吧?哈哈哈哈!”乐乘将弓扔回了兵士手中,看着前方画着白起头像的木板,目露寒光道:“待这厮送上门时,且看我教他命丧邯郸城下,也好为长平的弟兄们报仇。”
……
陈政正在跟着乐乘逐个参观,一个兵士跑到近前通报,平原君有请吕公子到府上一叙。
“怎么找我找到这儿来了?!你就说我与乐将军有要事相商,改日再去也不迟。”陈政心想,进了那个平原君府不是喝酒就是下棋,简直是浪费我宝贵的战国时间。
那兵士跑到营门外面,不一时领来了一位。据赵胜派来的人说,有贵客在府中等候吕公子,陈政追问之下,那人却说不出个姓甚名谁。
贵客?难道是自己的无忌老弟?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
在隐隐的忐忑和激动中,陈政坐上马车,来到了平原君府。
当迈步走进会客厅时,陈政顿时一脸失望。
只见赵胜居中而坐,在他的左手边依次坐着楼昌、虞卿和郑朱,右手边坐着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儒雅公子。
“吕老弟可认得此二人否?哈哈哈哈!”赵胜坐在那里,全然一副轻松得意的模样。
陈政心想,我也别急着说不认得,万一自己穿越前那位真身跟这两个人是桃园三结义,或者是三个火枪手,再或者他们俩一个是苏西、一个是乔治,都跟自己从小跳过泥坑呢?!
没等陈政有何回应,那位年轻公子站了起来,拱手道:“久闻吕公子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子曾经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下孔穿,字子高,乃鲁国人氏,孔夫子六世孙也。还望吕公子不吝赐教才是。”
陈政一边拱手还礼,一边想,孔穿?孔子高?孔子的学问确实是高,可这位六世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旁边那位又是谁呢?
坐在孔穿身边的老者“哼”了一声,歪着嘴喃喃道:“一个商贾之人也敢登得大雅之堂,在天子面前出言不逊,世上竟有此等不自量力之人,真是咄咄怪事,咄咄怪事啊!”
虞卿一笑道:“公孙先生出言何必如此刻薄?以先生的论辩之才,也未必是这位吕公子的对手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赵胜大笑起来:“子高公子,即然公孙先生不愿教你,我看倒不如认我这位吕老弟为师,他的论辩之才不在公孙先生之下啊!楼昌大人,郑朱大人,你们说句话呀?!”
楼昌和郑朱随声附和着:平原君所言极是。
那位公孙先生气得站了起来,对赵胜拱手道:“公孙龙不才,在平原君门下多年,虽无寸功,也经不得如此羞辱。想不到老夫游走列国之时,邯郸城中竟凭空来了个贩贱卖贵的吕公子,老夫不屑与其同席而坐,告辞!”
公孙龙一甩袖子便向外走去,赵胜想起身追赶已是来不及了。
正当公孙龙走到门外之际,站在门内的陈政冷冷来了一句:“如此气量也敢称自己是饱学之士,莫不是见我来了要跑不成?哈哈哈哈!”
客厅内众人正在发愣,公孙龙掉头走了回来,伸手指着陈政:“好小子,你有种!别以为你三言两语气跑了楼缓、老夫便怕了你,今日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老夫便教你体无完肤!”说完,竟又坐回了原位。
赵胜挥手招呼陈政坐在了孔穿身旁,笑道:“这就对了嘛!诶?方才吕老弟来之前,咱们说到哪了?”
楼昌道:“子高公子千里迢迢自鲁国而来,只为仰慕公孙先生盛名,没成想,一番拜师的诚意却被公孙先生当面回绝。平原君心有不忍,这不,派人将吕公子请来撮合此事嘛。”
赵胜看着陈政:“是啊是啊!吕老弟,方才我等可是撮合了半天也收效甚微,子高公子能否拜公孙先生为师,就看你了!”
陈政心想,甭管他是孔子高还是槽子糕,拜不拜师,拜谁为师,跟我有个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