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具木乃伊前进的速度快些,来到陈政近前后,语无伦次地嘟囔着什么。
?难道是什么咒语?
李牧刚要上前阻挡,陈政猛然挥手道:“慢着!这声音如何这般耳熟呢?”
哎呀!难道是孔穿孔子高?!
“你可是子高公子乎?”
陈政话音刚落,只见那具木乃伊的眼眶里喷出两行泪来,激动之余,竟扑倒在了地上。
锤子急忙上前,伸手就要解开孔穿头上的布条,还好被李牧及时制止。
那另一个又是谁呢?
只见另一具木乃伊眼睛里渗着血丝,龇牙咧嘴地向陈政扑去。
李牧跃身挡在陈政前面:“大哥且闪一旁,待小弟我来对付这厮。”
那木乃伊一见李牧,就地一边蹦着一边调转方向,朝景阳的马前而去,口中呼喊着:“爹,爹,就是他,他们当众羞辱孩儿,还辱骂了爹,爹可要给我做主啊!”
至此大家才弄明白,原来这两位跟金字塔没有半点儿关系,一个是“子曾经曰”的木乃伊,一个是“我爹是某某”的木伊乃。
陈政刚想开口问个究竟,冷不丁听得郢陈城的城门之上鼓乐齐鸣,放眼望去,从南门内驶出一辆由并排五匹白马牵引的超大号马车,马车外站立一个车夫手持缰绳,虽然离得很远,可在阳光的照射下,马车上镀金的华丽图案依然熠熠生辉、光华夺目,教人不敢直视。
在这辆马车的后面,步行跟着数百个身着盛装的男子,个个都是仪表不俗、风度翩翩。
再看那位景阳将军,挥手示意那些楚国兵士退到两旁,对着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厉声喝道:“还不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陈政和李牧的心中倒是猜到了七八分,估计车上坐着的就是那位春申君黄歇。最过惊奇的莫过于赵国特种兵们,这个一身布衣的吕公子究竟是什么滴干活?!早知有如此场面,何必在楚国境内提心吊胆、东躲西藏呢?!
果不其然,那辆豪华座驾稳稳地停在众人面前后,黄歇一脸笑容走了出来。
原本坐在马上的景阳早已双脚着地,垂手肃立在那里,一脸的恭敬神色。
“吕老弟别来无恙乎?”黄歇对景阳视而不见一般,径直来到陈政面前拱手道。
陈政还礼道:“春申君如从天降,不知如何知晓我等今日会到此处呢?”
“诶?!什么春申君,老弟唤我黄大哥便是。自从老弟在咸阳不辞而别,哥哥我可是在邯郸和大梁都扑了空,难道老弟到了楚国,竟不教哥哥尽一尽地主之谊吗?哈哈哈哈!”黄歇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景阳,笑道:“若说起老弟的行踪,还亏得景老将军的那位小公子。”
接着,黄歇指了指那两具木乃伊,疑惑道:“这,这两个,哪个是小公子来着?”
景阳一脸惭愧道:“都怪老夫管教无方,春申君还是莫取笑了。”
黄歇摆了摆手:“诶?!老将军为了楚国霸业日夜操劳,家中的几位公子自然有失管教,这也不能全怪将军。我这位吕老弟替你管教了一番,你也要好生感谢才是。”
“对对对!”景阳一边应承着,一边对陈政拱手施礼道:“多谢公子!”
陈政一脸不解道:“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呢?”
黄歇见景阳头上冒出汗来,爽朗一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接着伸手指了指李牧:“这位李老弟在郢陈城中出手教训了老将军的小公子后,老将军情急之下便与留在城中的子高公子产生了一点误会。哪知子高公子说什么也不认得武松是谁,自然免不得受了点儿皮肉之苦。老将军无奈之下,只得教当时在场的百姓将吕老弟和李老弟的画像描述一番,再教子高公子辨认,子高公子也是义薄云天,打死也不说认得画像上的两人,当然了,又免不得受了点儿惊吓。”
陈政一抬手:“停!为何我二人的画像都面目全非、丑陋不堪呢?”
李牧从身后拉了拉陈政的袖子,悄声道:“这还用问吗?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黄歇一笑:“这位李老弟果然是一语中的。也怪不得老将军四处悬赏缉拿二位,却也是一无所获。迫不得已,景老将军的小公子亲自到大牢中描述了一番两位老弟的相貌,子高公子这才明白,原来老将军要找的是吕老弟和李老弟。当老将军听得吕老弟的名号后,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锤子探头问道。
“哈哈哈哈!”黄歇大笑道:“老将军当然是教子高公子和自家公子换换地方了。”
“这又为何?”李牧不禁开口问道。
突然,从那辆豪华马车里传出一个声音:“还能为何?当然是看在本王和吕大哥的情分上了。”
陈政等人都心中一惊,原来马车上还藏着一位。
定睛看时,岂止是一位,只见马车上下来两位翩翩公子,后面那位分明是让陈政日思夜想的信陵君魏无忌。
“无忌老弟!”陈政情不自禁大步上前,抓住了魏无忌的双手:“你怎么会在这里?哥哥我还想着你我兄弟在大梁重聚呢!”
站在魏无忌前面那位公子一愣,看着陈政不解道:“几年不见,吕大哥就只认得信陵君了吗?”
陈政这才反应过来,转身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公子,却见此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虽长得面庞消瘦,眉宇间也是别有一番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