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已是日上三竿。
陈政摸着晕晕沉沉的脑袋坐了起来,看看身上那个醒目的“差”字,心情差到了极。
今天无论如何要离开这里拿定主意的陈政穿上靴子,缓步走到房间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
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卫兵,两支长戟交叉着横在了陈政眼前,其中一个说到没有白将军的命令,吕先生不得离开这个房间。
我要找你们白将军,你们把王龁将军叫过来也行,就说我找他有事儿。
那卫兵呵呵一笑,过些日子再找吧,白将军带着王龁将军王陵将军和司马梗将军出门了。
出门了干啥去了
打猎去了,今日一早就走了。
陈政一想,打猎这么冷的天打什么猎
“你们白将军什么时候来”
这个嘛,也许十日,也许二十日,我们也说不准。白将军走之前交代了,好生侍候吕先生,好吃好喝招待着,只是不能离开这里。
陈政一听,好吧,我不离开上党,我去外面驿馆里看看跟我一起来的人总可以吧
不可。这里指的是这间屋子,可不是指的上党。吕先生放心,你那几个朋友也有我们的弟兄们招呼着呐,管保他们没事儿。
陈政也是急了,你们白将军去哪打猎了,这就带我去,我倒要跟他评评理,哪有这样对待我们的,我们还急着邯郸有事儿呐
那卫兵一笑,嘿嘿,是不是急着把白将军和王陵将军的攻赵计划传到邯郸去呢死了这条心吧等白将军察看完地,哦不,是打猎来,你们也别想离开上党。白将军说了,等打下了太原武安和皮牢,秦王派来的大军打到了邯郸城下,再考虑你们几个的事儿。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哈哈等到什么时候听说现在咸阳那边儿的范丞相正忙着呢,又是征调兵力,又是赶造兵器,还要制作不少云梯,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吧
啊三五个月陈政身子晃了晃,连忙扶住了门框,我能等,赵姬大姐可不能等啊
陈政弯腰就要从两支长戟下面钻过去,却被两个卫兵抓了个结实,推搡着到了房间里。
“那你们能不能帮我捎个口信儿”陈政把希望寄托在了外面的韩非和李牧身上,也许他们能想到脱身的办法,来这里解救自己呢
不能白将军说了,你这儿是你这儿,他们那儿是他们那儿,不准传递消息。
哎呦我去你们白将军还说啥了
就说了这么多,没了。
好吧看来我跟你们白将军还真是有默契,只要是我问的就是他说过的。
陈政气愤地关住了房门,寻思着对策,怎么出去呢
环视了一下房间,只有房门一个出口,两扇窗户就在门的两边,窗外闪动着卫兵的影子。
天杀的白起算你狠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陈政真是度日如年
在这两天里,陈政用尽了所有办法,找那两个门神喝酒吧,人家不喝。假装去洗手间想着翻墙跑吧,人家形影不离拿大眼瞅着。趁半夜偷偷溜走吧,人家是三班儿倒。
到了第三天,陈政索性不跑了,反正也跑不了,把衣服一脱,给我弄盆水来,我要洗澡。
还别说,人家这两个卫兵的服务态度还可以,找来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了陈政,要把那件写着“差”字的制服扔掉。陈政硬是夺了来,我要留个纪念,万一哪天穿着它到两千多年以后呢到时候就把它挂在教室里,谁考试倒数第一就穿上它走两步。当然了,老师可不能真的这么干。不放弃每一名学生,给每一名学生以人格的尊重,平等相待,这才是师德,对吧
可是,有的老师把自己弄得跟个多大的领导似的,动不动就找家长们开开会过过瘾,一讲话就这个那个的滔滔不绝奔流不息,真是讲台放声止不住太阳已落饿小肚。何必呢
要说战国的木盆也不小,陈政关上房门,独自躺在里面泡着澡,那叫一个舒服,在安邑的心理创伤和身体创伤仿佛瞬间康复了。
其实穿越以来,让陈政不适应的是那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每次洗头又没有洗发水,洗完还得梳理老半天。有时陈政拿起铜镜看着自己的披肩发时,真想唱上两句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不必在乎许多,不必难过,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或者跟韩非和李牧在战国组成个乐队,都甩着长头发,韩非就别开口唱了,当个鼓手,李牧当贝斯手,陈政拿着吉他当主唱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亭院
在两千多年前的罗粉丝无数,岂不美哉
陈政大白天躺在澡盆子里,甩着长发哼着粤语歌为何在这里,疲倦像半醉,曾在这空间,跟你相拥抱无尽空虚,似把刀锋静静穿过心窝,仍然在这里,无力像半醉,谁令我的心,此际多冰冷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陈政猛地坐起来一看,我靠,只见门外的半空中一架直升机盘旋着,从上面悬下来几根绳子,门口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蒙面特种兵,在螺旋桨的嘶吼和气流中,正挥手招呼着自己当然,这只是陈政的错觉。
真实的情况是,房门确实是被踹开了,那两个门神倒在门外的地上,门口处站着四五个蒙面人。什么情况
一个蒙面人喊道不准唱我偶像的歌麻利儿的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陈政一想,我在这儿虽然是被关着,毕竟生命还是有保证的,谁知道这帮人又是谁呢万一是楼缓和赵郝派来的,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