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丑夫看着魏无忌轻笑道:“信陵君来我府上不只是叙叙旧吧?莫非是为了打听秦国何时出兵的事?”
魏无忌摆手道:“哪里哪里,秦赵两国开战的事已是世人皆知,眼下秦国正在招兵买马、调集粮草,不日便会攻进邯郸城,哪里还需要我到哥哥这儿打听呢?上一次长平之战后,白起将军未能灭了赵国,此番重整旗鼓,那还不一鼓作气活捉赵王嘛!”
“信陵君话里话外、环环相扣,就别在哥哥面前遮遮掩掩了,咱们可都是魏国人,秦国若是灭了赵国,那下一个就会是韩国和魏国,我又岂能作壁上观呢?我这里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跟着阳泉君打猎时听到过几句,出兵的时间嘛,至多还需半年的准备,只因秦王这次出兵灭赵是志在必得,故而那些新招募的秦军要多加操练。信陵君应该知道,长平之战中秦军也是死伤无数,若要灭了赵国这个东方强国,秦军也要好生休整之后才有胜算。至于方才提到的白起将军嘛,这次攻赵的主帅却是另有其人。”
“原来丑夫哥哥是和阳泉君去打猎,他可是华阳夫人的弟弟呀!”
魏丑夫叹道:“如今的咸阳城中,也只有阳泉君不嫌弃我了。若不是看在我当初服侍太后的份上…,唉!”
魏无忌安慰道:“哥哥不必如此感伤,也许日后太子嬴柱当了秦王,华阳夫人当了王后,阳泉君会让哥哥再现往日风采呢?”
“……”
见魏丑夫未做任何回应,魏无忌心中一抖,怕是自己说中了对面人的心还隐藏着长远打算。
想到这里,魏无忌忙转移话题:“方才听哥哥所言,若是不用白起,那是要用何人为帅呢?”
魏丑夫看看左右无人,神秘的压低了声音:“五大夫王陵,信陵君可知此人?”
“王陵?”魏无忌疑惑道:“这个王陵只是一个五大夫,又没有统军为帅的经验,秦王怎会让他带兵灭赵呢?若论资历,别说白起将军和蒙骜将军了,就是王龁也远在他之上呀!”
“这就只能问秦王了,哥哥我就知道这么多,再问其他,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魏无忌没有从眼前这位过气儿的帅哥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可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兴高采烈地跟魏丑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魏丑夫也是难得有人上门免费聊天儿,只盼着可以昏天黑地的聊个痛快。
正聊着,魏无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拱手告辞,说是还要在城中拜访一位朋友。魏丑夫颇感意外,怎奈魏无忌去意已决,也只好起身相送。
走到院中,魏无忌不经意间发现,院内的一棵大树上好似被什么砍出了一道道伤痕,虽显得有些凌乱,却透着一股犀利之气。
到了咸阳的大街上,魏无忌招呼车夫向咸阳城的北门而去。
到了北门,却只见稀稀落落的行人,哪里有什么检阅新兵的场面。
正疑惑间,隐隐听到城外不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声,好似是:秦军威武、秦国必胜…
马车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驶,当远远望见前面飞扬在空中的阵阵尘土时,魏无忌连忙招呼马车停下。
下了马车,魏无忌步行登上一旁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待到登顶之时,着实吓了一跳,只见小山包的另一面黑压压地站着数不清的秦国士兵,此时已列成了十几个方阵,面对着前面一个由木头支起来的台子,呼喊声此起彼伏着,听声音,里面似有不少仍显稚嫩的青壮年。
魏无忌隐伏在小山包的另一面仔细眺望,只见阅兵台上站着范睢、蒙骜、王翦、巴清,以及自己那位吕大哥。
却说陈政和王翦、巴清被蒙骜接到丞相府后,刚一进门,就见院子里躺着两具尸体,范睢正在围着尸体一边转圈儿,一边端详着。
王翦第一个跑上前去,疑惑道:“范丞相,这是…?”
范睢一抬眼:“你们来看看,这两个人不就是因为没有接到吕老弟嘛,怎么会双双死在咸阳城里呢?秦王给我的那个黄金路牌儿也不见了踪影,莫非是有人加害不成?吕老弟,你说呢?”
陈政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心中不免紧张起来,颤声道:“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范睢用一双小三角眼盯着陈政:“我这两个门客在长平之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与吕老弟在长平偶遇后,我两次派他们接吕老弟,没想到这次去上党后便不见了踪影,吕老弟反而和信陵君结伴到了咸阳。今日天还没亮,就有人报告说他们在城中某处拔剑自刎了,真是奇怪的很。吕老弟,怎么你到了哪里,我的人就要死到哪里,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陈政心想,我又不是柯南,怎么还我去哪、哪就死人呢?没准儿那个柯南就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所有人都是他杀的也不一定。
王翦也转身看着陈政:“诶?吕大哥昨日确是出去过,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驿馆,难道大哥真的跟这件事有关?”
范睢一愣:“吕老弟昨日都去了哪里?”
没等陈政答话,巴清笑着跳了出来:“哎呀我说吕丞相,我看你咋子像审犯人似的,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嘛,难道还天塌下来喽?昨日吕大哥都跟我在一起撒,我跟秦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