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沈天招招手道:“你现在邪气入体,做不得亏心之事,不然心防一破,煞气攻心,便是神仙也难救命。”
黑狗心想,我能活到现在就全靠做点亏心事了,这不让我做亏心事,那还让我怎么活?
但当着大师的面肯定不能这么说,只得低声问道:“大师的意思是……”
沈天一副你怎么这么不开窍的表情,手指敲敲桌面,朝后面柜台的丁小依使了个眼色。心道我在这吃了两天一分钱没有给,怎么也不能看着让你把这女孩儿的血汗钱给讹走了是不是,识相的快点把钱还了,不识相这后面几天我可就要天天缠着你让你不得清静。
黑狗瞧瞧他又瞧瞧丁小依,忽然恍然大悟。
“尼玛我说什么狗屁亏心事,敢情他是帮丁小妹儿找场子要钱呢。”
可是沈天的表现又让他不由不信,想到“老板”的手段,黑狗心想:“算了,要他真有本事,能帮我消灾除难渡过难关,丁小妹儿这里这点又算什么?刚才看丁小妹儿跟他撒气,还以为两人关系不好,现在看来,还指不定两人是什么关系呢。万一两人关系密切,丁小妹儿只是使性子闹脾气,以后说不定还真不能随意得罪。”
当下也不含糊,把在丁小依这拿的五千多块钱尽数掏出来放在桌上,一脸诚意道:“既然是大师关照的,那当然照办,只要大师能帮我化解危机,那大家自然都是朋友,什么都好说……”
这下丁小依都有些惊讶了,她在这条街上做生意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能让黑狗拿钱出来的。
“大师,要不要留个电话,加个微x什么的?”黑狗拿出手机问道。
为了断绝与身边人的一切联系,沈天早就把手机扔了,此时也不便说,想了一下道:“不用,这样吧,明天晚上,你还来这里找我就行了。”
丁小依一听这话意思不对呀,这还吃上劲了是不是?真是宾至如归一点不客气已经当成自己家了?
黑狗心绪不定地带着小弟仔们再次离开了,刚踏出店门就眼睛一花一头撞上了路灯杆,沈天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冲黑狗摆摆手。“小事小事,去吧去吧!”
沈天喝了两杯啤酒,拖着行李箱也走出了店铺。
五千多块钱放在桌上,一分未动。
“喂,你……”丁小依追出店子,冲着沈天的背影喊了一声,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婶悄声说道:“我觉得这个人可能脑子有问题……”
沈天独自走在大街上,细细回想晚上的表现,觉得自己还是进步挺大,现在“看红说话”的能力逐步有所提升。
不过今天晚上不能再去公园过夜了,蚊子还是太多了,试试天桥底下呢。
天桥果然蚊子少了很多,而且还有路灯,确实要比公园里要舒服一些,今天晚上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对待恶人像春天般温暖也得看情况,比如对待昨天那个sè_láng我就是太过温暖,不仅被人当作同伙差点挨了暴打,差点还被那个sè_láng当作基友给打来吃了,要是这样**多不值当?”
“策略可以改变一下,走走高冷范儿,见面先说你有凶兆,得赶紧驱灾避祸诸如此类,多忽悠两句提升热度,等他们祸事上身了,再装个逼……”
想了一阵,睡意袭来,沈天沉沉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丝丝阳气从背上透出,渗入到他身后的鬼煞看似虚无的身体中。
而城市另一边,黑狗摸着小腿上的青肿哭丧着脸叫道:“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我上个床也能撞到脚!大师你在哪里?我等不了明天了,我现在就要去找你!”
“突突突突!”一辆电**车从沈天身边驶过,跑过十来米后吱地一下停下来,丁小依将面罩推上去,回头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的沈天,心里泛起一种奇异的滋味。
白吃白喝两天,不仅没有一点好脸色,居然还抢她的钱,本应十分可恨,可黑狗还回来的五千多块钱就在桌上,他又一分不取,却在这大街上露宿街头。
“这个人,还真有些让人看不懂。”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天桥的角落,又是新的一天苏醒了,沈天揉揉眼睛伸伸懒腰,觉得精神满满。
昨天晚上已经思考好了策略,今天就行动吧!
咦?身边怎么多了两个打包饭盒?
沈天端起来打开一看,居然是热气腾腾的米粥,另一盒里是几个肉包子。
“这tmd是谁啊?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沈天一脸气愤地站起身来,对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声嚷嚷,“哪个不开眼的给我送早餐?想找死吗?下次再送来,小心我抽你丫的!”
过路行人看着这个流浪汉居然还对给他送早餐的人吵吵嚷嚷,都不禁笑出声来,“这家伙原来是个神经病,人家好心给他送饭来还不领情。”
天桥前面五十米左右的街道上,丁小依一脸无奈地将面罩扣下,启动了电**车。
“林婶果然没有说错,他恐怕还真是脑子有问题。”
沈天端着米粥想了一阵,***说过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自己虽然罪孽深重命不久已,但也不能就此破罐子破摔浪费粮食,加上维护世界和平也需要体力支持,这个人虽然给自己送了早餐,但一没照面二没聊天,估计这亲密度也不至于涨多少。
“那就……吃吧!”
早已饥肠辘辘的沈天稀里呼噜把米粥和包子三下五除二干下了肚,一脸满足地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