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泠再次环视着周围,她想起了这些事都过去了。
“东蝉神主?玄翅?”她边走边呼喊着。
“快离开这里!”她听到了东蝉的声音。
“你们在哪里?”她努力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可刚才那句话太短了。她希望他们谁能再说一句,一句就足够了。
四围空寂,看到前方有人有屋,可走近了却什么都没有,一直都是如此。
“为什么走不出去,那片竹林呢,山洞呢?”她被这种状况困得着急。牙一咬取出短刀往手臂上一划,眼前逐渐清晰。她居然站到了一朵巨大的云山上,太阳从另外一朵云彩上射过来,光芒刺痛了她的眼,慌忙闭上。再睁开时脚下的云山一下子消失了,她如一块石头般极速下跌。“嘭”的一声落到了海里。在下沉的过程中她看到东蝉,他孤独的悬在水中,不愿上游也不愿下沉。
长泠一下子扑过去,握着他的手本想向上游,却不停的在下沉。她紧张的看着东蝉,希望他此刻能睁开眼睛,一块面对这么危险的时刻。
“看来只能这样了!”她犹豫了下,使出全身力量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拽,然后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把嘴唇凑近,她想给他度气。她可能不太明白,“东蝉神主”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东蝉在关键时刻把十指放在了他的唇前。长泠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希望他不要误会,她不是那种快死了还要觊觎别人美色的人!再说她平时给那些濒临死亡的小动物也是这样度气的,玄翅知道的,它小的时候被水淹过一次。
长泠的眼前开始发黑,她的神情告诉东蝉她其实是不会水性的。
东蝉一只胳膊紧紧地把她拦住,不让她继续下沉,另一只胳膊向上一伸一束耀眼的光芒从他们的头顶亮起。海消失了,长泠深吸一口气,感觉刚才像经历了几万年一样。
东蝉和长泠也走了出来,看到玄翅正在和一个女人酣战。原来这个女人看到东蝉解了幻境,心里不甘想在他未出来前来个同归于尽。
东蝉收了催生幻境的灵魄,手掌一摆十指在空中划了下,女人被囚在了术法里。
“你的夫君就是他吧?”说完他又手掌一摆十指在空中划了下。
“是根竹子?我们就是被它引进去的。”长泠很愤怒地说。
“妄流山的法旨是什么?”东蝉面无表情的问。
“任何竹仙不得踏入妄流山半步!”女人万念俱灰地说。
“还有偷盗紫金桂灵物,操控大乌蚁…准备好了吗?”
女人满脸泪水浑身开始战栗。东蝉衣袖一挥她变成了一堆萤火飞散了。
“灰飞烟灭!”玄翅惊讶地说。长泠听了下了一跳。
又到了分别的时刻,东蝉面无表情的直接走了。
“哎?…那个我们…。”长泠手向前伸着,此刻却被僵在了半空。
“总是一副面部神经坏死的表情!”长泠心里很郁闷的暗暗嘟囔道。
“主人,我们怎么办?”玄翅刚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就被长泠一手制止了,“玄翅,不要老是给我行礼,我们是一家人!”
“主人,我其实是雀泉镜…”玄翅想告她。
“玄翅无论你是什么你现在都是我的亲人!不要再叫我主人了,别扭!叫我长泠。我问你,你知道我大哥和小弟在哪吗?还有长茵。”
玄翅看着长泠一脸期待的眼神问,“你想知道?”
长泠狠命的点点头。
玄翅抓起长泠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说话!这些都是我们看到的。”
看完了整个过程,长泠转身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一边。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你现在报不了仇!天下虽大,但除了这妄流山你已无去处!继续上山吧?求东蝉神主收留你,学得一身术法,保自己也保别人,报仇的事以后再说!”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长泠握紧了双拳悲愤填膺。玄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也不会安慰人。
“这件事大哥和长景知道吗?”长泠问。
“不知道。”
东蝉回到妄流宫,远远就看到加竹跪在寒玉台阶下。她也知道东蝉已走到自己的身边愣是不敢抬头看,她听说过东蝉震怒的样子,那是天下战栗!自己一时疏忽导致上古紫金桂上的灵物被盗,且不说这灵物在神主心中的份量,就单那灵物对天下产生的威力,就够她死千把次的。
“东蝉,来来来!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那个无时无刻不fēng_liú倜傥的白及慌忙从殿内走出来,一把紧握住东蝉的手腕生怕他对加竹发功的样子。另一手很潇洒的收起莱鲲扇,进入殿内之前还偷偷地用扇子向身后的加竹摆了摆——不必惊慌,不必惊慌!
“何事?”东蝉在殿内站定,很认真的问。
白及看着他那官方表情有些着惭愧了,这都几万年了他每次都“天下危夷”的来找他,最终为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你只出去了一趟怎么耗损了这么多的内力?”白及松开他的手很是不解的问。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她处置太重了!”
“我这次真的是认真的,你怎么损去这么多内力?”白及问。
“神桂可能以后再无法容纳她了。”东蝉说着松开手掌给白及看。
白及惊愕,“辛追之灵?!丢失的是辛追之灵?”
“不知道她怎么获得如此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