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她应该已经在京城消失了,谁也找不到她,也找不到景裕父子。
闲志土一旦找不到她,包袱里的钱财应该会收下吧?若是不收下,那就全给闲燕做嫁妆。
闲燕好奇地眨了眨眼,问道,“姐,包袱里装着什么好东西?”
闲诗微微一笑,保持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了,一定要两天之后,少一天都不行。”
闲燕素来听她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姐妹俩说了许久的悄悄话,若是平日,张杏珍早就来骂闲燕了,骂她还不起来帮忙,但今日,闲志土却阻拦了张杏珍,让她吃过午膳之后再说。
张杏珍嘴上答应,心里却很是不高兴,还以为闲志土这是见钱眼开,因为闲诗如今身份与地位大变,他便想要巴结着她,讨好着她。
其实张杏珍心疼闲燕,并不想让她在酒坊帮忙,干那些脏活累活,但是,生怕闲志土骂闲燕白吃白喝,是以每天都要装腔作势地来骂闲燕起床,好在闲燕皮也厚,每天都要骂喊几次才慢吞吞地起床。
午膳后,闲燕睡足饭饱,见着姐姐又高兴,便主动地投入到了酒坊的事务当中,闲诗起先也帮些小忙,却被张杏珍拦了下来。
虽然闲志土并没有朝自己使眼色,但张杏珍自以为是地认为,闲诗如今的小姐身份已经不能再做这些活儿,一旦被景裕父子知道,闲氏酒坊的生意可能会因此受阻也说不定。
闲诗见他们三人忙忙碌碌的,自己却只能干着眼看着,显得格格不入,好似已经是个外人,心里不禁淌起一阵难过。
原来,有些她曾经厌倦的事情一旦习惯了,便也可以是美好的,等到失去之后,再想挽回已经来不及。
在京城的日子,此刻只剩下半天,闲诗知道自己应该珍惜那剩下的半天,当然,她还不至于将那些故人一个一个地去拜访个够,无意中给晚上的悄然离开制造障碍。
珍贵的半天,她只想留给心中最珍贵的人。
闲氏酒坊外,景府的马车一直候着,闲诗若是出去,驾车的侍卫必然要跟去,并且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儿。
那条小巷中的那个宅院,闲诗至今仍不记得它的确切位置,只能靠感觉寻找,而那个处所就像她心中深埋的繁星盗一样,她不愿意让别人知晓、洞悉。
闲诗假意说自己困了,回到自己从前的房间休息。
等她回房不久,张杏珍便鄙夷地撇了撇嘴,“麻雀变凤凰,穷丫头变成娇小姐,燕儿,你什么时候能够跟她一样,让你娘也长长眼?”
闲燕做了个鬼脸,权当什么都没听见。
闲诗一回到房间,便从北窗跳了出去,继而从后门溜了出去。
如此,她身后便不会有人尾随。
虽然她还有半天的时间在外面游荡,但闲诗却觉得自己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时辰,那般短暂与珍贵。
匆匆赶去小巷子的一路,闲诗的心跳在不断地加速着,不断地在询问自己,究竟是见着他好,还是不见着他好?
在她内心深处,她当然是想见着他,见他最后一面,但是,她又生怕见到他那那双波澜无惊的冷冽凤眸,甚至见到他与心上人打情骂俏的情景。
不过,见得到他自然要比见不到来得好,若不然,她赶到一个并没有他的地方,做什么?
缅怀吗?若是缅怀,她也应该去花家的某个屋顶。
小巷子中的那所宅院,并没有任何值得她缅怀,只是他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仅此而已。
当闲诗又顺利地找到小巷中的宅院,站在木门外气喘吁吁时,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最后一次见繁星盗,她不要再掩藏自己的心,无论他知不知道,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但是,她不会强求他。
除了跟他表明不需要回应的心迹之外,闲诗还想了却一个说不出口的心愿——她想亲一亲他的嘴。
那晚在那条溪流边,当两人最为亲密的时候,闲诗在被荡漾折磨的时候,其实很是渴望繁星盗可以亲吻自己的嘴,可是,他一次也没有触碰过,仿佛她那儿太过神圣,他要留给他的好兄弟。
虽然是荡漾逼迫她生出的念头,但是,遗憾便是遗憾,虽然事后她已经解脫,并且清醒,但是,对于那个没有到来的亲吻,她还是很惦念。
那晚她万分渴望他的吻,是出于荡漾的缘故,但等到她发现自己已经泥足深陷爱上他的时候,她便偷偷地生出了与他亲吻的念头,就像是普通恋人、夫妻之间的那种,那种唇齿相依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想着那渴望已久的亲吻,闲诗的心跳不由跳得更快,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却变得紊乱不堪,仿佛推开门,就能看见繁星盗似的。
见到繁星盗之后,究竟是先跟他表白还是先跟他亲吻?对于这个问题,闲诗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先强吻他来得好,否则,依照他那冷峻的脾气,在她表白之后,他肯定会防备着她的“进攻”。
还有,若是那个女人也在场,她还亲不亲吻,表不表白?对于这个问题,闲诗又纠结了半天,最后选择了照亲不误,照表白不误。反正她都要离开了,再也见不到繁星盗,做什么说什么,还需要负什么责任?就让她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