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塍显然没想到闲诗还能如此豪放,这腔调,仿佛她已经身经百战,但其实,她不过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虾兵蟹将。
在朝塍看来,闲诗这是宁可自己动手,也不要他来触碰,她这般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他终究是信了她,没有看出她的诡计。
于是,朝塍任由闲诗拍掉了手,没有收回,因为他也有紧急重要的事情要做——解决他自己的!
方才他还说帮她会耽误时辰,如今自己解决自己的,倒是格外节省时辰,更符合他迫不及待的心意。
闲诗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放在自己身上,便一眼看见朝塍已经解起了他的衣裳……
这男人,还真是珍惜时辰,闲诗暗暗咬牙切齿地,妆模作样地将双手伸向了腰带。
闲诗一边慢吞吞地解着腰带,一边朝着床上瞄一眼再瞄一眼。
趁着朝塍微微侧身将他身上刚解下的外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闲诗以极快地速度嗖一下地跳上了床,刚沾上了床便将自己整个裹进了棉被。
虽然自己的小计谋顺利达成了,但闲诗心中的得意劲并不大,因为即便她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藏进了被窝,最后还是会变成朝塍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随便宰割。
朝塍望着不见头尾的闲诗,盯着被窝中那拱起的一团,稍作怔愣之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不知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吗?
“原来曦儿是果真怕冷,连解个衣裳也要钻到被窝里去。”朝塍一边继续解着自己的衣裳,一边隔着棉被拍了拍闲诗,道,“不过得加快些速度,若是你动作比爷慢,爷自会钻进来帮你的忙。”
闲诗浑身一颤,继而在解还是不解之间犹豫挣扎了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解。
朝塍解得只剩下最后一层一骨碌地钻进了被闲诗掖紧的被窝,双手朝着闲诗身上探去,意料之中便碰到了她厚实的衣裳,这一碰上便没有放开的意思,因为那碍手碍脚的衣裳他必须马上除去。
“曦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待会可别怪爷帮忙的本事太强。”
闲诗还没来得及明白朝塍此话的意思,只听滋啦啦的声音响起,闲诗的衣裳以从两旁分开的姿态毁灭,再也做不了衣裳。
“你——”闲诗羞恼地僵直了身躯,想要抱怨指责,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她便觉得这确实是她自找的。
是她自己不乖乖听从的,不愿意自己解也就罢了,偏偏还自欺欺人地躲进了被窝。
很快,那毁灭的衣裳被朝塍顺手扔出了被窝之外,在端正的床榻前,飞得东一块西一片的,倒也有一种旖:旎万分的凌乱之美,引人宵想联翩,只可惜,这寝房里面,不可能有其他的观赏者。
高高隆起的棉被以各种扭捏的姿势动来动去,像是里头塞了两只小猪猡在打滚,又像是有人在做鬼鬼祟祟的事,更像是被突然赋予了生命,正在肆意地舞动之中,一会儿快舞,一会儿慢舞,一会儿快慢结合……
随着闲诗痛苦的尖叫声响起的刹那,棉被像是被惊吓住了,一动没有再动。
偌大的寝房里,没有其他杂乱的声音,也没有之前狂乱的动静,只有男女交:织在一起的深深浅浅的呼吸声,那呼吸声隐着痛苦,也隐着兴奋,更隐着渴望与难忍。
“曦儿,你疼成这般,作何解释?”朝塍的声音极为喑哑,但听起来十分性:感动听,慑人心魂。
闲诗痛恨地瞪着朝塍,这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方才一直在温柔地安抚她,在她极为恐惧的时刻,竟还信誓旦旦地说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绝对不会胡来,可结果呢?他招呼也没跟她打,就突然来了一记狠的,将她从姑娘变成了他的女人。
“找只饿狼来咬你一口,我说它那是亲吻你,你会觉得舒畅吗?”闲诗懊恼地反驳,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事也不能全都怪他,谁让她骗他自己早就经验颇丰了呢?若是她如实相告,他能这般狠烈地对待她吗?
在闲诗的思忖间,朝塍突然又化静为动,闲诗的眉头顿时痛苦地蹙成一团,只听他又道,“这一下爷挺温柔的,为何你还是这般痛苦?不是跟挺有丰沛的经验?”
这话瞬间转移了闲诗的注意力,分散了她的疼痛,她没有想到,这个喜欢吃醋的男人居然能在这种特殊的时候,这般云淡风轻地提及另外一个男人,一个传说中与她有过夫妻之实的男人?他没有疯吧?
闲诗气呼呼地只想反过来气死他,报复他,便口没遮拦道,“那是你不懂怜香惜玉的缘故。”
言外之意,别的男人是懂得的。
本以为这下朝塍肯定要气得火冒三丈,轻者离开,重则用更加狠烈的动作来惩罚她,谁知,朝塍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若有所思道,“对待你这类女子,这种时候即便怜香惜玉也是一样的结果。”
闲诗听不懂他的话,即便他一动不动,但那四处泛滥的剧痛还是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朝塍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在给她缓和的机会,但闲诗觉得,只怕是再过一个时辰,她也缓和不了,她能不能开口叫他滚呢?
蓦地,朝塍突然紧紧地抱着闲诗,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道,“曦儿,虽然你没能给爷惊喜,但爷觉得很开心。”
惊喜?
闲诗捉摸着他的话,暗忖着,难道他没有发现自己是将清白之身给了他?也许,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女人,对男女之事有研究太少,是以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