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闲诗,亲自送到了玉宫。
朝慕青仍旧是蒙着面巾出来玉宫门口见她,但与昨日大为不同的是,朝慕青眉眼都带着灿烂的笑意,整个人一改萎靡之态,精神了许多。
无须多问,闲诗也猜得出,李裕如必然不负所望。
“好你个景曦,居然将我们母子比作小狗?”朝慕青口吻虽有指责,但神情极为愉悦,显然并不计较。
“为了将李太医请过来,且不打破他的规矩,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姐与阳儿见谅。”闲诗嬉笑着解释。
朝慕青笑道,“我与阳儿自然不会介意,但不知皇弟会不会介意?我与他是兄弟,若我是小狗,他岂不是也是小狗?”
闲诗噗哧一笑,道,“他是小狗又有何妨,可怜的是我,居然嫁给了一条小狗。”
“呵呵……”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闲诗便将三本医书交给了朝慕青,并没有隐瞒偷取朝塍医书的秘密,朝慕青难得可以预见朝塍吃亏,幸灾乐祸地保证,绝对不会透露给他知道。
与朝慕青告别之后,闲诗回到了东宫,走进寝房,百无聊赖地走了一圈,将昨日从朝塍那儿拿来的另外两本书拿在了手上,走到桌边坐下,打算以此消磨时辰。
随便翻了几页,闲诗发现,这两本书上皆有朝塍留下的笔迹,或者在某些句子下面有划痕,或者将某些词汇圈起,甚至还将某些词汇与句子删减,翻到后头,更有一些精辟的点评之类。
看着看着,闲诗的注意力逐渐被那些额外留下的文字所吸引,那些文字,个头虽然极小,但字如其人,个个豪迈挺拔,却又不失隽秀飘逸。
既然朝塍的这些书从不外借,基本也是全新,那这些由笔留下的痕迹,绝对应该是出自于他之手吧?
这似乎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但闲诗的眉头却紧紧地蹙了起来,这些字迹,论个头,她确实从未见过,但论样貌,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且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心头越是震动得厉害。
入夜的时候,闲诗故意拿着其中一本书坐在床上翻看,等朝塍上床,她便佯装随意地问道,“这上面的字是你写的?”
朝塍淡淡地看了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得到本人确认,闲诗再无其他问话,盯着字迹的眸光却深了深。
“怎么了?”朝塍突地发问。
闲诗微微一笑,“没感觉到我已经默默地赞美了你吗?”
朝塍揽住闲诗的肩膀,道,“下次要不吝赞美。”
闲诗撇了撇嘴,眸光仍旧放在书本之上,但心思却已经飞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谁让朝塍坐在自己身旁?她感觉这人一接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没有多久,朝塍便抽走闲诗手中的书,将书抛在一旁,揽着闲诗往被窝里躺下去,再无多余的言辞,直接动嘴又动手的,以实际行动表现了他渴望已久的意图。
闲诗好不容易从他一顿热吻中面色酡红地有了大口呼吸的机会,娇嗔地抗拒道,“今晚还是不行。”
“爷昨晚便替你检查过了,可以了。”朝塍这话虽然说得极为平淡与平常,但听在闲诗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
“什么?检查?”
“趁你睡着的时候。”朝塍对此倒是极为坦诚,仿佛还是功德一件。
闲诗的脸逐渐涨至爆红,继而在沉默片刻之后,猛地从被窝中跳蹿起来,双拳毫不客气地朝着朝塍砸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无耻!你——“
朝塍自知理亏地任由闲诗砸了几下,继而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作顽强的攻击,柔声地哄道,“爷也是为了你好。”
闲诗眉目一横,气愤道,“究竟是为谁好?”
“爷好。”朝塍忍不住又补充一句,“初衷确是为你好。爷怕你因为不好意思,有伤藏掖着不说不治。”
一开始确实是关心她的身子,但检查了之后,不得不想入非非,有了自私的念头,而且还非常强烈。
闲诗气得胸脯起伏,却半点奈何不了他,只能想了想道,“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是有所好转,但果真没有痊愈。这样,再过三日,三日之后请李太医给我把脉,他说行就行。”
“那明日便请他过来。”朝塍显然不想多等那冤枉性极大的三日,若是她今晚已经好了,那岂不是白捱了三日?
闲诗怒道,“你还有脸讨价还价?我说三日就是三日。”
这会儿闲诗在气头上,朝塍即便态度再谦卑,也软化不了她的心,改变不了她所下的决定。
朝塍颇为后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秘密,轻叹一口气道,“三日就三日。但三日之后,爷会加倍补上。你最好考虑一下要不要提前?嗯?”
闻言,闲诗浑身颤抖了一下,虽然心中有些动摇与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松口,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难道她让日子提前了,他就不会要她加倍补偿吗?她可不信。
与此同时,闲诗暗暗告诉自己,她得赶紧把剩下几本医书拿给李裕如,权当贿赂他,好让他三日以后,帮自己说些好话,将她的损失减到最轻,譬如说她的身子虽然已经痊愈,但是还很脆弱,不能承受太强烈的折腾,否则后果严重之类……
这晚,虽然朝塍继续对闲诗上下其手,亲亲吻吻、动动作作没完没了,终究是遵守承诺没有真正得逞。
闲诗被他欺负得脑袋沉重、浑身不畅,差点浑浑噩噩地着了他的道。
“曦儿,爷会温柔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