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容貌长得虽然好看,但比起他所见过的京城美人们,实属普通之流,但是,对女人向来不擅长留下印象的他,偏偏只一眼,便记住了她的容貌,当然还有那一副婀娜多姿的身段。
景东柘尴尬至极地转过身去,想要顺应自己逃避的心思疾步离去,但是,还没来得及动步,便传来那女子冷冷的呼喊声,“你给我站住!”
想来她是要来找他算账了,景东柘不由地想,她会不会因此要以身相许?那时,因为他从未瞧上过其他女人,是以觉得即便是要娶了这个被他冒犯的女子,也未尝不可,毕竟,未婚姑娘的身子本就不能随便给男人看,一旦看了,负责是理所当然的事。
哗啦啦的水声从远及近地传来,虽然并不响亮,但却刺得景东柘的耳疼,而他的心七上八下地,从来没有这般慌乱紧张过,甚至,诡异至极的是,他对于那个女子的到来,居然还滋生了可耻的期待之情。
景东柘当时不断地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从没见过女子的躯体,是以只不过见了一眼,便产生了异样的情愫,真是不应该,定力不足。
在漫长的等待中,景东柘感觉到女子从湖中央游至湖边,再上了岸,朝着自己还不走来,随着她轻轻的脚步声越来愈近,景东柘屏住了呼吸,很想赶紧道歉一番,但是,心里的话却全噎死在了喉咙口,怎么努力都出不来。
“这里是芳闺禁地,谁准你进来的?”质问的声音从景东柘的背脊后冷飕飕地传来,伴随着水滴下落的滴滴答答声,撩心的很。
景东柘莫名觉得,这非但是一个难以招架的女子,更是容易要男人命的女子,充满了无言的媚惑。
“抱……抱歉……”这两个字艰难地从景东柘口中吐出,似乎费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给你两个选择。”女子说完这句,像是在思索选择的内容,景东柘却暗吁了一口气,想着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个女子恐怕是要他负责,娶她之类了。
不管这是陷阱还是巧合,娶就娶吧,莫名地,景东柘的思绪飘得有些快,且飘得有些远,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与这个女子的洞房之夜,那时,女子打扮得更在湖中央的一模一样,只是那粉红色的纱带变成了喜庆的正红色。
那旖:旎的场景只是稍稍那么一想,完全没有他的参与,但景东柘却觉得浑身闷热了起来,那时的季节本就是夏日,但不怎么怕热的他却觉得闷热得无法呼吸。
不知等了多久,煎熬了多久,景东柘有些庆幸女子站在自己身后,没有站在自己面前,否则,岂不是要看见不该看见的?光天白日之下,他一个男人,衣袍居然支起了一块,真够不要脸的。
“第一个选择,就地自刎。”女子话落,一把匕首便毫不留情地抛在了景东柘的脚边,泛着冷飕飕的寒光,景东柘浑身一颤,这女子的表现似乎与自己预料的不一样?但也许,她故意将第一个选择说得这般严重,好让他轻易便接受第二个?
“第二个选择,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女子慢条斯理地,如同在讲一件平常之事似的,口吻那是又冷又轻松,仿佛今日不将景东柘惩罚了,绝对不会放过他,但听者绝对觉得毛骨悚然,这哪里是一个年轻的美貌女子,分明是一个恶毒妖女。
景东柘因为身躯的变化,便不敢贸然转过身去与她理论,但此刻也相信不是这个女子在设计他,而是他有错在先,走错了路闯进了不该闯进的地方。
“姑娘,能否有其他选择?我虽罪大恶极,似乎惩不至此。”
“其他选择,只能比这两个选择更令你难以接受,是以不说也罢。你快选吧,若不选,我亲自动手。”听这女子的口气,是个说到绝对做得到的,景东柘生怕被她背后袭击,连忙不顾一切地转过身去。
但一转过身去,他的眼睛便瞬间瞪得极大,紧接着不知道将眸光放在哪里,只能看到地面。
经过那般长时间的等待,他以为该女子肯定已经将衣裳穿戴完整,即便里面仍是湿的仍旧在滴水,但外面肯定罩着干爽的衣裳,但实事是,方才他看见她是怎么样的,此刻她便是怎么样的,甚至,方才他只能看到她腹部以上,而此刻,可以从头看到脚。
景东柘羞囧至极地退后一步,忍不住道,“姑娘为何不穿戴齐整?”
女子不屑地冷哼一声,“看都被你看完全了,穿不穿结果还不是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景东柘低头望着地面,在心里忍不住嘀咕着,那般远远地看一眼,虽然刺激人,但并不是完全清楚,而现在这般近距离地看一眼,不该看清楚的该看清楚的,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女人究竟是本来就这般大大咧咧不自爱呢,还是以为被他的眼神玷污了是以破罐子破摔了呢?
“喂,你看着我!”命令的口吻从女人的嘴里傲慢又冷漠地说了出来,景东柘顿时生出一种错觉,他不是什么将军,而她才是他的将军,这般神气与霸道。
“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即便你让我脫得再干净一些,我也能成全,反正,无论你做哪个选择,我心里都能痛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女子的话太过耸人听闻了,景东柘果真将头抬了起来,再次朝着她看去,将眸光直直地从她的脸移到她的脖子,再一路往下。
景东柘觉得自己完了,不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