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带着童虎匆匆赶往城门口,人还没出吊桥已然听见了铿铿锵锵的刀棍打斗之声,吊桥之上的城门楼子居然还不时爆出守城士卒漫天叫好的喝彩之声。
***,真是一群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咚咚咚咚~~
郭业出了城门走过吊桥,挤进了康宝等围观人群之中,来不及与众人打声招呼,就被跟前的打斗场面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身着黑衣的赵九丑与一身铠甲的程二牛,已是打斗正酣,厮杀成一片,周遭尽是两人腾挪间扬起的尘灰。
赵九丑,使着一把金丝大环刀,四平八稳,刀刀致命;
程二牛,使着一根囚龙棒,龙腾虎跃,棒棒生风。
两人招对招,棒对刀,你攻我挡,你退我进,彼此都在伯仲间,难分高下。
这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就连郭业看着都忍不住叫好,心中赞道,没想到两人在这三年都没将腿脚功夫放下,而且颇有长进。特别程二牛,居然摸索出了一套自己得心应手的囚龙棒法,再加上一身蛮力,端得是相得益彰啊。
只不过,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委实太说不过去了。妈的,有那力气还不如将来多杀几个吐蕃狗呢。
此时两人打斗明显到了白热化阶段,赵九丑气喘吁吁挥汗如雨,程二牛圆目怒睁脚步缓慢。
郭业心道,不能让他们再这么闹下去了,不然到了最后肯定会伤及其中一人,到时候事情大条了。
阻止,必须阻止!
他对身旁的康宝低语道:“借你横刀一用。”
康宝赶忙从腰间拔出横刀,递给郭业,有些困惑地问道:“小哥,两人一人执刀,一人持棒,你想怎么架开两人?:
言下之意,两人都是虎狼之人,妄图仅凭一招一式就架开两人的兵刃,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若架开一人,无论架开谁的兵刃,都说不过去。
至少一碗水就端不平,让被架开兵刃之人如何想象?心疑郭业拉偏架?
郭业经康宝这么提醒,心中一讶,是啊,架开谁都亏了一方啊。
他犹豫地看了眼赵九丑,又踌躇地瞅了下程二牛,进退维谷许久,突然下定决心说道:“不能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了,不然一会儿出了事儿就给糟了。”
当即,手执横刀纵身一跃跳进战圈中,趁着两人毫无防备之机,手中一发力,自下而上斜斜挥出横刀,叮~~~
一声龙吟清脆之声骤响,郭业已然将程二牛手中的囚龙棒狠狠挑飞,囚龙棒被挑飞抛高,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坠落在了地上。
程二牛顿感手里一空,吓得连连后退数步,生怕没了囚龙棒的格挡,被赵九丑的大刀伤及性命。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嗤啦一声,赵九丑的大刀还是锋利地划破了程二牛的胸口,硬生生将铠甲割裂出一条大口。
虽未伤及程二牛的皮肉,委实将这厮吓得够呛,一脸怔怔目瞪口呆地望着郭业。
赵九丑也是出刀得逞之时,才发现郭业的突兀一举,所以才急急收掉了手中的劲道,不然划破的真就不仅仅是程二牛的护心铠甲了。
郭业的搀和,致使两人的争斗就此暂告停罢。
程二牛一脸不服地忿忿喊道:“小哥,大舅子,咋个回事啊?为啥挑飞俺的棒子?就差十招,只要再给十招的机会,俺定能让这厮败在俺的囚龙棒下!”
“嗤,”赵九丑重新将金丝大环刀插回后背的刀鞘之中,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十招?真是大言不惭!就算再给你一百招又能如何?鹿死谁手,未曾可知。”
“他***,老子就不信整不死你,再战!”
程二牛再次被赵九丑激怒,赶忙小跑几步,弯腰捡起地上的囚龙棒,作势又要和赵九丑重新斗上一斗。
郭业面色阴沉地挡在了程二牛的跟前,喝道:“不得放肆!”
“大舅子,你听俺二牛说,这可不是俺在找事。你是不知道这姓赵的有多可恶,俺已经对他再三忍让了,今天看俺整不死他。”
程二牛跃跃欲试,连连冲郭业解释着。
郭业脸上并未有一丝的松动,继续呵斥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大舅子啊?难道你程二牛现在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不不不,大舅子,你听俺说!”
“说个屁,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我不管你俩之前有多大仇恨,从今日开始,必须摒弃前嫌,自己人怎么能打自己人呢?赵九丑一直追随于我,引为心腹,而你程二牛更是与我郭业相识于微时,而且如今你又是我亲妹夫,你说你们这么没完没了的斗下去,让我如何应付?让他们——”
说着,郭业遥指着不远处的庞飞虎、康宝等人,说道:“让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如何自处?”
“唉!”
程二牛恨恨地跺了下脚,垂下脑袋颇有怨气地瓮声喊道:“俺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以后再也不与他闹就是!”
嘴上这么说,眼中却依旧难以放下成见地冲赵九丑狠狠瞪了一眼。
赵九丑亦是发现了程二牛那道不善意的眼神,冷眼相待,口中却回应着郭业道:“只要别人不找赵九丑的麻烦,赵某绝对不会再生是非,大人且放心。”
随着两人的表态,一场争斗的闹剧算是彻底落幕。
围观诸人皆是纷纷松了口气,就连刚才那些喝彩叫好惟恐天下不乱的士卒们,皆是相继偃旗息鼓偷摸退了下去,生怕郭业的责罚。
郭业打量了下在场诸人,又看了看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