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以后我多来照顾你们这小酒馆的生意!要是没有我,你们这小酒馆不知要多么冷清呢!”耗子精一边说,一边笑,笑得仿佛要流出口水。
“赶紧走!我宁肯不赚你这份银子!”袁青他娘黑着脸,把这话说得毫无压力,因为不管这小酒馆的生意是好是坏,反正不是她赚银子,但是如果任由这种登徒子天天来这里逛,说不定哪一天袁青就戴了绿帽子,如果真是那样,她杀人的心都有。
“哟!你凭什么赶人?”耗子精变了脸,从嘴巴甜变成了无赖且理直气壮的样儿,道:“你是不是老蔡的姘头?是不是要做老蔡的后妻了?啧啧,还没嫁进来呢,就提前摆女主人的谱了!”
“我呸死你这不要脸的!”袁青他娘又羞又恼,把扫帚直接往耗子精的身上打。
“哎哟!哎哟!哈哈!羞了!看来是真的!”耗子精一边躲,一边笑,脸皮这种东西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啥事这么热闹?”又有客人来登门了,手里还提着一条五花肉当贺礼。
耗子精连忙高声笑道:“是老蔡要娶后妻了!”
“还有这事啊?”新来的客人十分惊讶,又十分好奇。
袁青他娘强忍着怒火,放下扫帚,连忙跟客人解释。可是她一边解释,耗子精一边给她拆台。
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个客人来了,耗子精乐此不疲地宣扬袁青他娘要做房东老蔡的后妻。
偏偏这耗子精嘴巴利索得很,把子虚乌有的事说得像真事一般,让好多客人都信了。
袁青他娘平时自认为是嘴巴很厉害的人,偏偏这会子说不过这耗子精。正当她气得又想用扫帚打人的时候,宋俏跑了过来,用手指着耗子精,大声道:“我伯母是客人,以前根本不认识房东,你少造谣生事,小心嘴巴里的牙全被耗子咬光!”
“噗!”其他客人顿时喷笑,喝茶的人把茶喷得老远,纷纷笑道:“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这人的绰号就叫耗子精,他最爱胡说八道。如果耗子咬光他的牙,那真是为民除害呢!”
袁青他娘刚才为自己辟谣时,辩不过造谣的人,但是宋俏这么喊一嗓子,就迅速把风向扭转了。袁青他娘用赞许的眼神看向宋俏,第一次对宋俏有了好感。
见别人都不相信他的话了,耗子精干脆不说了,默默地喝茶,但还是赖在这里不走,眼睛到处偷瞄,瞄来瞄去,忽然对晒在竹竿上的衣裳十分感兴趣,打算偷几件美人的香衣。
他在瞄来瞄去,宋俏和宋金却把他盯得可紧了。
宋俏悄悄地对宋金道:“咱们今天是猫,专门抓耗子精,知道吗?猫儿有鱼吃哩!”
“嗯嗯!”嘴馋的宋金被诱惑得眼睛发亮,炯炯有神地盯着耗子精的一举一动。
等房东和袁青提着大菜篮子回来时,宋俏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家人这下子安全了,把抓耗子的任务交给宋金,她忙着洗菜去了。
袁青见家里没发生坏事,也松了一口气。袁青他娘本来想找袁青告状,说自己被耗子精冤枉的事,但是考虑到面子的问题,她欲言又止,最后忍着没说。
那些客人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压低声音,对房东打趣:“那个妇人是不是你的后妻?今天恐怕不是庆祝小酒馆重新开张吧!这是要办喜酒吧!老蔡啊老蔡,真会享福哩!”
房东没有发脾气,只把这事当玩笑,笑骂道:“促狭鬼!我可没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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