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宋甜和宋俏不约而同地目瞪口呆,用惊讶的表情看向怕得要死的宋金,又用万分佩服的眼神看向淡定自若的袁青,因为袁青用一刻钟就做到了她们用四年都没做到的“难事”!
平时,哭泣是宋金信手拈来的工具,是他要找爹娘告状的前奏,那当然是假哭,现在他只顾着哭,忘了去告状,就算不是绝对的、毫无疑点的真哭,那也是无限接近于真哭了。这就是宋白三姐妹佩服袁青的原因。
“姐!有姐夫帮忙,我看金儿迟早有一天会在姐夫面前变得服服帖帖的!”宋甜凑到宋白的耳边说悄悄话,姐妹俩都忍俊不禁。
宋俏也连忙凑过来,道:“宋金小坏蛋现在已经从老虎变成老鼠了!姐夫比咱们厉害多了!姐,你说是不是啊?”
“嗯。”宋白抿着嘴唇,忍俊不禁地点头。
“谁又惹金儿哭了?”胡春眼红红地冲进来,手还在揉眼睛。
“肚子!我的肚子!哇——”宋金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胡春哭诉,但是他说得不清楚,胡春也听得不明白。
“肚子怎么了?”胡春急得愁眉苦脸,在给宋金揉肚子的过程中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灶台,她顿时瞪大眼睛,茅塞顿开,心道:“糟了!这又是灶神爷爷在惩罚金儿!”于是她二话不说,立马抱起宋金,以逃命的劲儿跑着离开厨房。
宋俏用手掩住嘴,眼珠子一转,小声道:“娘今天也怪怪的!姐夫真厉害,他才来咱们家两天,就镇住了娘和宋金,像神仙一样厉害!”她顿时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跟宋白一起嫁去粽叶村的想法,更加相信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因为到时候她不仅可以依靠姐姐宋白,而且还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姐夫可以保护她、帮她,那真是脱离苦海了。
人越是弱小,就越容易对强者产生崇拜。
如此一考虑,宋俏不禁提前为自己的人生松了一口气。
宋白摸摸宋俏的脑袋,又楼住宋甜的肩膀,浅浅的笑容里包含着满满的欣慰。她觉得老天爷给她最大的奖赏就是让她遇见了袁青。当两人还是陌生人的时候,他就毫无杂念地给了她帮助,他的帮助是宋白在人生最悲惨的时候收到的无价之宝,这个宝藏在她的记忆里将永不淡忘。现在两人被亲事的红线绑在了一起,袁青依然帮助宋白,而且每一次都带给宋白惊喜。
在莫大的喜悦中,宋白做菜更用心、更卖力了,因为她要用最大的诚意来犒劳和回报袁青。
宰完鸡之后,袁青又主动去劈柴,汗水越流越多,但随着菜香的弥漫,袁青眼里的笑意也源源不断地流露。他不用去偷看,就能想象宋白正拿着锅铲在忙碌,菜香让他觉得自己的辛劳是值得的!
菜香对他的胃口,宋白也合他的心意。人在欢喜得时候,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运气真不赖。这一刻,袁青也不能免俗,他也是那样想的。随着他对宋白了解得越来越多,他现在不仅不后悔当初送给宋白两条鱼,反而很庆幸自己当初那样做了。
“姐夫,吃饭了!”宋俏从厨房探出脑袋,笑着对院子里的袁青喊道。
袁青刚放下斧头,停下来擦汗,宋俏就一路小跑地给袁青送水盆来了。“姐夫,洗洗脸!”
“好!谢了!”袁青一边掬水洗脸,一边笑着道谢。他没有亲妹妹,以前也没眼馋过别人家那乖巧听话的妹子,但是今天活泼的宋俏让他觉得有个这样的妹妹很不错,嘴甜确实能给劳累的日子带来甘甜的滋味。
过了一会儿,六个人坐一桌吃饭的时候,胡春和宋金很反常地消停了,没有抢菜吃,也没有骂人,不过每次当宋白三姐妹或者袁青夹鸡肉吃的时候,胡春的眼神就不友好了,透露着隐忍和焦躁。
宋白三姐妹和袁青都假装没看到胡春的眼神,该吃就吃,吃得津津有味。宋白做出来的菜格外对袁青的胃口,无论是咸和淡的程度,还是甜和辣的程度,都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夸赞,而且每一道菜的口味都不一样,这使得桌上摆的六个菜比富贵人家的山珍海味大宴席更让人食指大动。
往常袁青去别人家做客的时候,出于客气,一般不会吃太多,但是这一餐他吃得很饱。而且,六个人虽然围着一张桌子坐,但是尚未跟宋白正式成亲的袁青跟宋白三姐妹反而更像真正的一家人,他们跟胡春、宋金有无形的泾渭分明的界线,因为任何人之间即使不说话,也能营造出微妙的气氛来。
放下碗筷的时候,忍了很久的胡春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吃饱喝足地剔着牙缝里卡住的鸡肉,眼神相当不善,指桑骂槐地道:“以前啊,有个人一点也不懂事,跑到别人家做客,非要吃人家的鸡,又要吃人家的鸭,一个人吃了两三个人的量,呵呵,结果呢?他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肚子疼,拉屎拉了半天,又没东西擦屁股,于是跑到河边去洗,但是呢?因为拉肚子蹲太久,蹲得腿麻了,最后就落到河里淹死了!呸!”骂完之后,她吐出从牙缝里挖出来的菜渣。这一吐一骂,她自认为配合得天衣无缝。
收拾碗筷的宋白、宋甜和宋俏都变了脸色,变得冷冷的,还隐藏着对胡春的恨意。当然,她们三姐妹因为人生经历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所以对胡春的仇恨程度是呈现从高到矮排序的。因为恨意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仇恨方式也是有区别的。比如,宋俏只是故意把碗筷碰得当当响,想要用别的声音把胡春那讨人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