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和宋竹吐个不停,几乎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满脸痛苦。
宋甜和宋俏在照看胡春和宋竹。
袁青去到厨房,坐在灶前的长凳上帮宋白烧火。两人低声地说着话。
宋白温和地道:“村长说请动了姓李的官差,但是我记得村长夫人说姓张的官差更讲义气,姓李的比较贪。”
袁青微笑道:“已经贪了,村长今天请他吃了一顿酒饭,还答应事成后送他一坛好酒,村长没告诉你这些吗?”
“没有说!”宋白眉头微蹙,猜测着村长为什么没说。
难道是村长刚才忘了说,或者没空说?
不管怎么样,她欠村长的债又多了一些,这请客吃饭的银子得赶紧还了才好。
袁青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道:“你们宋家村的村长是个好人。”
“嗯。”宋白毫不犹豫地赞同。
袁青又解释道:“今天村长原本先去找姓张的官差,但是事有不巧,张家在办丧事,村长就没开口求人帮忙,估计是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给人家添麻烦。”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不巧。”宋白表示理解。
宋白煮好稀饭之后,先盛一碗给袁青,腼腆地笑道:“袁大哥,你先吃,赶那么远的路,肯定饿了。”
袁青没跟宋白客气,他确实饿了,吃得很香。宋白又给他端了一碗酸豆角和酸萝卜,然后才去给胡春和宋竹送饭。
胡春和宋竹捧着稀饭狼吞虎咽,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儿,吃完之后,倒头就睡。
宋甜和宋俏把碗收走,准备去清洗,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如出一辙,就连皱眉的程度也如出一辙。尽管她们很不愿承认自己的爹娘像猪,但是事实却让她们感到很无力。
她们去河边洗碗的时候,看见了正蹲河边生闷气的村长。
“村长,您在钓鱼吗?鱼竿呢?”宋俏天真地问。
村长面带苦笑,道:“没钓鱼,我在想事情呢!”
宋甜善解人意地问:“村长,是不是我家的事给您添麻烦了?”
村长赶紧摇头,又摆手,道:“没什么麻烦!你们别多心!我帮忙是应该的!”说着,他站起身,接着道:“你们俩小心点啊,别掉河里去了,我先回去了。”
宋俏笑容满面地跟村长挥手告别。
宋甜则是细心地发现了村长的叹气声,从而意识到村长确实是遇上麻烦事了。
洗完碗回家后,宋甜就把这事告诉了宋白。姊妹俩的心里都因此多了一件心事,心情沉甸甸的。姐妹俩悄悄地商量这事,宋白把村长请官差吃饭的事说了。宋甜道:“请客吃饭要花银子,这银子应该咱们给,村长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了?”
宋白道:“咱们现在还得起这笔银子,可是这几天却不是还银子的好时候,因为宋家村里人人都知道咱们穷,要是咱们突然有银子,反而会招来麻烦。”
宋甜无奈地道:“说不定有些人会怀疑咱们偷了别人的银子。”
宋白轻叹一声,赞同宋甜的忧思,然后道:“不过等咱们把家里的大事办妥了,就可以以袁大哥的名义把银子还了,大概耽搁十来天的样子。”
“嗯!”宋甜点头,欣慰了一些,祈祷道:“希望大事和小事都能顺利。”
大事还没到结局的时候,但小事众多,多且杂,总会有不顺利的时候。
天黑后,袁青留宿的事遇上了问题,他该睡哪里?宋白三姐妹要把她们的床和小屋让给袁青睡,她们自己打算将就着在堂屋打地铺。但是袁青反对这个安排,他说自己用几条长凳拼一拼就能睡一宿。
可是,宋白怎么忍心让袁青在凳子上睡一夜呢?这毕竟跟白天补觉不一样了。而且,今天早上看袁青坐椅子上补觉的时候,宋白的心里就十分歉疚。她接近袁青是为了报恩,而不是为了让恩人吃苦头。
“袁大哥,你睡我们的屋子,我们三姐妹可以去别人家借宿的,你放心。”
袁青还是不同意,因为他尚未跟宋白正式成亲,在这个时候让他睡宋白的床,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何况那不仅是宋白的床,而且还是两个小姨子的床,他做事不喜欢不清不楚。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他没念过书,但心里明白的做人道理不比读书人少。
宋甜和宋俏因为劝不动袁青,只能默默地回屋去睡了,顺便给宋白行方便,让宋白跟袁青说说悄悄话。
等袁青把四条长凳拼起来,倒凳上准备睡的时候,宋白干脆利落地搬了一把椅子,坐袁青旁边。
袁青刚闭上眼,察觉到不对劲,又把眼睛睁开了,转头看着宋白,忍俊不禁地问:“宋白,你这是准备干什么?今天天晚了,有重要的话就赶紧说,要是不重要,那就明天再聊。”
袁青这会子不是为了避嫌而拒绝聊天,而是因为他真的太累了,急需要补觉。
宋白道:“你睡你的。我看一会儿星星。”
袁青觉得好笑,道:“屋子里哪有星星?”
宋白笑道:“我往门外看,看得到的!袁大哥,我不吵你,你放心睡。”
身边有宋白守着,袁青确实放心得很,他不啰嗦,干脆就闭眼睡了,飞快地进入了沉酣的状态。
宋白根本就没去看什么星星,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袁青。袁青睡觉时不打呼,但是呼吸声显然比小姑娘重。
今晚的星光和月色都化作了宋白家的明灯,仿佛是为了方便宋白把袁青看得更仔细,今晚的星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