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焰大为好奇,眼神微亮:“还有这种好玩事物?那我不客气了,反正你吃了也没用。”
白霜朝笑着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绯色布袋,倒出两颗红色蜡丸,放在她手中。她的手心白而细嫩,无多少练武之人的痕迹。
他温言道:“此药我未曾服用过,尚不知有多大功效……”
“劳神医的药丸定不会有问题,你刚才给我的药,抹上就好多了。”紫焰从袖口翻出一个近似于香囊之类的小袋子,将药丸塞进去,“谢了!”
白霜朝的母亲唐氏生于丝绸世家,他本人对各种布料也有一定了解,一眼便知那香囊乃上等的烟霞软锦所制,已接近贡品级别。上面图案极其幼稚,且尚未完成,与这昂贵布料全然不配,他心中惊讶。
紫焰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香囊,讪笑道:“前段时间无聊时所做,刺绣的确太丑,我本想扔了……”
“图案是特别了些,”白霜朝完全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居然会跑去做刺绣,他想象不出她拿长鞭炫舞的手到底如何穿针引线,忍不住笑了,“不过料子质地极佳,留着也不错。”
“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不擅此道,天下皆知。”她小腮帮子微微鼓起,让他有种想去轻戳一下的yù_wàng。
“姑娘,我并无取笑之意。”他莞尔。
紫焰眸底潜藏不悦,赧然道:“时候不早,出发吧。”霍地转身,身影一晃,已在门外。
糟了,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他生平共处过的女子寥寥无几,庶妹白姬莲天真烂漫,教坊司的花笠姑娘洒脱豪迈,安平侯之女姬胧月近年来甚少来往,儿时印象则是言行无忌。
而紫焰,仿佛将这三人的脾性特点数尽融合在一起,明明是个疏爽的姑娘,但一笑一颦,偶尔让他难以琢磨,更在不知不觉间牵动他心弦。
白霜朝怔立在房中,被这种逐渐漫出的微妙情愫淹没。
当玉彦在楼下唤他时,他匆忙离房,穿过走廊时,紫焰与戴瑞蝶居住过的房间大门虚掩,他瞥见暗色地板上,弃置着一物。
房内无人,他快步流星入内,将那空荡荡的香囊捡起,触抚烟霞软锦上那朴拙的刺绣,残留的素淡清香萦绕指尖。他缓缓将香囊放入怀中,嘴角扬起了无奈的笑:果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