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晚上,终于在快天亮时睡着了,又马上被闹铃吵醒,红肿着双眼给儿子做早饭,然后去上班。陈磊一大早就走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温度。
当我这副眼红脸肿的嘴脸在办公室露面时,马上就有几个老大姐围过来,关心地问东问西。我本来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坚定地不想与她们说自己的家事。但耐不住老大姐们发自内心的关切,而且这几天面对路芳的猖狂、陈磊的冷漠,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在办公室几个熟悉的老大姐面前,突然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脆弱,哇地一声哭起来。
这几个老大姐都是人精,知道肯定出大问题了,都围在我身边不停地安慰我。几个老大姐中吴姐是资历最老最热心肠的,也是我们办公室的负责人。她在听说了我和陈磊的事情以后,当下批评我太冲动了,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就离婚呢?现在对方找上门来也不能怕了她,用吴大姐的话说叫“咱出门不惹事,但出事不怕事!”。几个老大姐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慰我,都说姓路的欺人太甚,绝不能轻饶了她!而且,她们还分析,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可能就是路芳设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让我和陈磊离婚的!我刚开始是伤心,结果听几个老大姐的分析,越听越有道理,越听越气愤!对,绝对不能轻饶了那个姓路的!她不是警告我不准到她单位去闹吗?我为什么要听她的,我偏要去,看她怎么办!
我当即收拾东西就往陈磊单位去。到他单位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路芳不在,陈磊在备课。陈磊看见我,很吃惊,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陈磊赶紧把我领到办公室外面,在过道里见四下没人,紧张地问我怎么来了。我说路芳不是不让我来嘛,我偏要来,看她怎么办!
陈磊盯着我说:“小苗,我们都已经离婚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已经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也没有权利来找路芳了!”
“婚是离了,但我还是你儿子的妈,就冲这点我就有权利来找你!”我寸步不让。
陈磊拿我没办法,只好不理我,回到办公室备他的课。我在陈磊旁边坐下来,专心等着下课。
陈磊办公室的同事和我都比较熟悉,见我来了,都在打趣陈磊,说他真幸福老婆来接下班。陈磊只是笑笑,不说话。陈磊有一个女同事,看见我来了,朝陈磊挤眉弄眼地起哄:“我要告某些人哦!”陈磊没搭理她,我不明就里,陈磊也没解释。
不久,下课了,路芳心情大好似的一脸春风得意,和办公室另外一个男老师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刚进办公室就瞟向陈磊,当然一眼就看见坐在陈磊身旁的我。路芳马上扭过头去,回到座位,放下书本,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在等待下课的那段时间,我无数次地幻想与路芳碰面、质问路芳、大干一架的场景,我在心里把这个可耻的猖狂女人骂了不下千万次,什么恶毒的语言都用上了。但当路芳走进办公室里,自己却胆怯了,突然失去了冲上去的勇气。我竟懦弱得不敢看路芳的眼神,我觉得她的光鲜亮丽、她的可爱迷人都是我不能比的,我在她的面前突然感觉是那么的自卑!而且,如果我找路芳闹,办公室那么多人怎么看我?陈磊会帮谁?我把陈磊的名声搞臭了,陈磊会原谅我吗?我一肚子的纠结,心里怦怦直跳,却左右都拿不定主意,只眼睁睁地看着路芳走进来,又走出去。
我在陈磊的办公室一直坐到下班,都没再看见路芳出现,只好随陈磊一起回家。陈磊回家一直不说话,倒是我忍不住了,问他:“你们还在联系没有?”
“早就没联系了,这种事是见光死,还怎么联系?”陈磊躲闪着不敢看我。
“那你准备以后怎么办?”
“反正都离婚了,这房子都归你,你给我点时间,我慢慢地租房子,到时候搬出去住。”
“儿子呢?怎么跟他说?”
“暂时不告诉他吧,以后等他大点再说。”
我们就这样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因为离婚的关系,原来还针锋相对的怨恨,现在都变得客气而疏远。晚饭后,陈磊把自己的锁进客房,不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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