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成婚后,她对他就从未有过好脸色,一直都是讽刺或冰冷,或辱骂,如今感谢的话,说出来都让她觉得别扭。
但她明白,自己没理水族那几年,水族没有大乱,都是靠着他一手支撑着。
否则,自己如今有何颜面去拜祭父亲。
这一点她却是该感激他。
“不必感谢我,何况,你的感谢也是迫于族人压力,心里并非真的感激我,水神仙上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低声下气!”润玉声音带着淡淡的自嘲,“反正在你心里,我做什么都不过是利用你,获得你背后的势力而已。”
锦觅脸色一白,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曾经,她发现他误导自己杀了旭凤时,便恨极了他。
口不择言的怒骂他,说他并不爱自己,所做的一起都是为了得到她身后的花界、水族和爹爹的支持。
若只是想获得支持,如今他已经是天帝了,日理万机,事务繁忙。
实在没有必要再对水族之事亲力亲为,别的不说,这一点,也许当初自己确实误解了他。
心里闷闷的,锦觅第一次知道,被人误解的感觉这么不好过。
跟随着润玉,回到璇玑宫。
“陛下,几位元君派人送来了灵药了。”邝露笑着送上灵药的盒子,当看到润玉身后的锦觅,眼神不由得一黯。
润玉温和点头:“放下吧,我会服用的。”
然后润玉便去沐浴更衣。
“天后娘娘,虽然有些事,不是我该干涉的。”邝露神色有些冷漠,“你之前对陛下抗拒得很,几个月都没有来看过一次,最近却频繁来璇玑宫。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希望你不要害了陛下。”
锦觅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现在内伤依然还没好,元君说了,陛下不适宜操劳,容易牵动内伤。若天后为陛下身体着想,还望节制闺房之乐。”
锦觅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邝露这是在警告她,让她别因为这种事害了润玉的身体。
心里有些恼火,自己又不知道他的伤势不可以做这事。
何况,这事从来都不是她主动,现在倒害得被误会了,仿佛自己别有目的用这种方法残害他身体,报复他囚禁自己。
……
锦觅从璇玑宫出来,心情有些烦躁,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时间也不想回锦绣宫。
走着走着,鼻端闻到一股凤凰花香,她一怔,脚步不由得走向留梓池,却竟见那片枯死的凤凰树,竟然开出了几朵鲜艳的花朵。
她不由得神色恍惚,她都多久没有来这里了,没想到这凤凰花还活着。
这些日子,她也隐隐听闻凤凰的消息,知道大婚当日发生的事情。
当初他来抢婚,与润玉大战一场,最后润玉疯狂得连内丹都拿出来,拼着灰飞烟灭的下场,用内丹击昏了凤凰。
凤凰伤势不算太严重,只是内丹威力也强悍,据说要睡一年才能醒来。
如今,过去了大半年,距离他醒来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只是物是人非,就算他醒来,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如今,她嫁给了润玉,而他身边,穗禾一直舍命照顾他。
锦觅不由得心头一伤。
眼角不由得滑下一滴泪。
突然,周围一股寒霜侵袭,锦觅下意识用袖子挡住脸,等到寒风过后,凤凰树上那几朵娇艳的花朵,被寒霜迅速冻伤,化成了黑色,落在地上。
锦觅大惊,下意识接住那被冻干落下的花朵。
“你所谓的身体不适,就是为了来看这几朵凤凰花?”清冷高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气,一道白衣倏然出现在留梓池边,润玉双眸怒气翻涌,如刀般逼视着她。
锦觅被他戾气极重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我只是无意中走到这里来。”
润玉语气更怒:“锦绣宫和这里东西相隔甚远,你无意中能走到这里?”
他沐浴出来后,听到侍从说她身体不适,回了锦绣宫,他虽失望,却更多是担心,怕她是不是之前的内伤复发,急匆匆赶到锦绣宫!
却没有见到她,更怕她路上是否遇到了什么危险,或是魔人入侵掳走了她。
顿时心慌意乱,到处找寻她。
最后一路寻她的气息,找到这里,却看到她对着那颗凤凰树流泪。
他顿时心头如遭刀割,感到压抑不住的愤怒又妒忌。
她借口不适,拒绝留寝,却跑来这里怀念旭凤,偷偷为那人流泪。
愤怒冲上他头上,他想也不想,便发出一股寒气,将那凤凰花打落。
这一树凤凰花,是那人和她的定情信物,而这个地方曾发生的事情,更是曾经让他痛苦到极点,恨不得自毁元神!
“我真的是无意间走到这里。”锦觅也觉得火大,不过看他那怒火满溢的眼睛,她觉得解释也没用,“你若非要认为我故意跑来,那我也没办法,夜深了,我要回锦绣宫。”
说完,她也不再看他,从他身边冷漠走过。
“我允许你走了吗?”背后传来令人胆颤的声音,一只手如铁箍般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强行拖转身。
被他那戾气极重的眼神盯着,锦觅心头莫名泛起寒意:“你弄痛了我的手,放开我,三更半夜,你不留在璇玑宫,来这里干嘛!”
“我还想问你,你在这么干什么?”润玉双眸怒得赤红,大声质问她,“说什么身体不适,拒绝留寝,你是不是后悔答应与我的交易?心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