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李大嫂回了趟娘家,一是看爹娘,主要的还是到锁娃后娘跟前吹风。
李大嫂这么热心大丫这事,还有个原因,就是她自己的妹妹。
李大嫂娘家姓文,文家有一子两女,李大嫂排行老二,文家小妹小名叫珠儿。李大嫂比比文小珠大八岁,名符其实的长姐如母,文小珠算是李大嫂一手带大,自小就疼爱的得很。后来文小珠成亲的时候,李大嫂给了不少好东西。
文小珠她婆家人口不多,她婆婆只生了一儿一女。小姑子年纪也不了,文小珠嫁进去后就跟着要办喜酒了。文家想着老两口和小两口的,日子也清静。坏就坏在这个小姑子身上了。
文小珠婆家姓陈,陈家本和文家差不多的家境,但是文家爱惜小珠,给了小珠不少嫁妆。陈小姑一比较就不干了,陈婆子不想自摸腰包,就打了文小珠的主意。
陈婆子先是些小东西后来是“借”布料首饰,陈婆子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先借来给你妹妹,反正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小珠在家父母哥嫂和姐姐宠着长大的,万事不操心,性格不是泼辣的。听这话觉得不对,嘴不利索又是婆母不晓得怎么反驳,只好眼睁睁看着母女两个把东西“借”走。
那母女两见文小珠乖乖交出东西,更是得寸进尺,借口都不找了,陈小姑直接翻嫂子的箱子,看中的就拿走,嘴里还怪嫂子不主动交出来,还要她自己来找。
东西要得差不多,两人竟然打起了地的主意。文家小珠陪嫁了两亩地,不是多好的地,种点菜吃足够了。小珠再老实也知道不能给。母女两便要强抢,嘴里还骂。家里两个男人去田里做活了,小珠没法,拼着一口气抢了地契,又把两母女推出房,锁上房门一口气跑回娘家了。
小珠一边哭一边把事说了,文家气得喷了,马上找了族人找上门去。
这头陈家母女恶人先告状,说小珠顶撞婆婆骂小姑,陈小姑还在一旁哭得好不可怜。陈家两个男人不明就里,还真当是小珠有错,听说小珠回了娘家,两人就想去亲家家里讨个说法。
两伙人就在村子中间遇上了。
陈家还真当自己是有理的,不管不顾的在村子里就数落起来。小珠的三婶子嘴皮子利索,噼里啪啦一通说,清楚又大声,围在外头看热闹的人都听明白了。
陈家两人是知道从小珠嫁妆里拿了些东西给陈小妹这事的。陈婆子有意含糊只说是小珠给小妹的礼,他们不知道竟是强行把小珠的嫁妆搬空了。如今还要打地的主意,小珠实在没法了才闹了出来。
村里人议论纷纷的声音让两个男人脸涨红了,强辩说:“只是一些添妆礼,哪里就搬空了,更别说地了。”
“是不是的,让你婆娘和女儿出来对质就是了。”
大伙儿到处找陈家母女。陈家母女远远看到文家人,就知道事情败露了,早就趁乱跑了。
众人找不到母女俩,纷纷说两人是心虚躲了起来。
文三婶便说:“也不用他们母女对质,到陈家拿嫁妆单子一对就清楚了。”文家准备充分,嫁妆单子那是不会落下的。
众人纷纷附和就往陈家去了。陈家男人想拦,反而被文家族人挟着进了门。
一群人进了陈家就找小珠的箱子,文三婶打开一看,可不是空空如也。
这时李大嫂才得了信赶到陈家。平日里只有李大嫂占别人便宜的份儿,如今亲妹妹被人占便宜,比自己被人占便宜还气。这时的李大嫂已经生了石头和春妮,比当姑娘时还泼辣,二话不说就进了陈小妹的房间。李大嫂拿出一件,文三婶子就在嫁妆单子上用指甲划一下。到最后就一对银耳钉和两亩地没划上。银耳钉小珠戴着,地契在文老娘怀里揣着。
不管陈家男人如何脸红尴尬,李大嫂把所有东西一打包,又去小珠房里收拾了衣物,几个妇人帮忙拿着,带着小珠回家去了。
文家人走了,其他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也纷纷走了,独留陈家两男人气得要死。陈老爹坐门坎上抽烟,陈小子坐在小板凳上,爷俩没心情说话。
陈家母女不晓得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陈婆子说:“这凶悍婆娘可不敢再要了,赶紧写了休书让文家领回去。不就是让她给小姑子点东西,多大点事,闹成这样……”
陈婆子还在絮絮叨叨的,陈老爹忽的站起来,把烟杆子往地上一扔:“要休也是先休了你这个败家娘们!”陈老爹气得很,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抖。陈婆子吓得赶紧躲厨房去了。
陈小妹拉了拉她哥的袖子,她哥甩开,陈小妹也躲进厨房了。
陈小子刚成亲两月,两人正是好的时候。文小珠样子好性格好,对他好得没话说。再说媳妇的嫁妆自己也有份的,怎么全给小妹带走呢?娘也太偏心了。
父子两个坐了好久,天都黑了村子都静悄悄的了,陈老爹才起身说:“睡吧,明天一早就去你老丈人家。”
“唉!”陈小子应了声。都没吃饭没洗脸的睡了。
这时陈家母女才从厨房出来,两人悄悄的进了小妹屋睡了。
第二天,陈老爹从外面回来:“我请了你二爷爷和五爷爷一起去。给你老丈人的东西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都在这里。”陈小子指了指桌上的篮子,里头有块肉,约有五斤,一包糖两斤的样子。
“再加点,这点东西少了。”
“其他的娘锁起来了,我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