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生说:“你怎么又冲我使什么劲?”
秋燕说:“事都是你惹的。”
张冬生气得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他一赌气,摔门走了。
剩下这姐俩,一屋一个,一个气得直哭,一个坐在那喘粗气。俩人就这样坐了两个小时。
张秋雨不知为什么,一听说妹妹跟梁山有书信往来,真的火从心底往上冒。其实这是一种极端的自私表现。她从心里还是忘不了梁山。这个人就是她的,别人不能碰,她挺恨自己妹妹的,怎么能跟梁山通信呢?她有点糊涂了。自己现在已经跟王浩谈恋爱了,还把着梁山干什么?其实她和梁山俩个人一样,谁心里也放不下别人。想来想去,她觉得妹妹没有错,爸爸和自己都对不住梁山了,秋燕跟梁山通信联系也是对梁山的一种安慰。自己不该跟妹妹发火。
她起身来到妹妹的屋里,走到妹妹跟前,“秋燕,是姐不好。”
她拉起秋燕的手,秋燕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来了,她哭了。
秋雨给秋燕送过去一条毛巾,秋燕没接,秋雨拿起毛巾给秋燕擦着眼泪,“好啦,不哭了,是姐不好。”
秋燕说:“我恨你!”
她有点咬牙切齿的,这个恨好像有挺长时间了。
秋雨说:“是姐姐做的不对,姐姐不够坚强,没有坚持住。应该恨我。我现在有时都恨自己。有时一想梁山我的心都哆嗦。”
秋雨说完这句话,眼泪哗哗地往下淌,这下子把秋燕吓坏了,“姐,姐,你怎么了?”
秋雨脸色煞白,秋燕第一次看见姐姐这样,她吓得直喊:“姐,姐!你没事吧?”
秋雨用手摁着胸口,她说:“你知道吗,我比你还恨我自己,我比谁都痛苦!”
秋燕说:“姐,咱不说了。你躺下歇会吧。”
秋燕扶着姐姐躺下,她去找药,她找来了xiāo_suān_gān_yóu,“姐,你把药吃了。”
秋雨说:“吃什么药,这是心病,吃什么药也治不好。”
秋燕知道姐姐的脾气,她说不吃,那指定是不吃了。
怎么办呢?突然她想起来了,她跑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匣里拿出梁山的信,她跑过来,把信递给姐姐,“看看这个能不能治你的病,你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梁山哥的信了?”
张秋雨一下子坐了起来,梁山的信,她已经有好几年没看见过了,是自从岳洪涛他们结婚后,他们俩就再也没有书信往来了。她拿起这自己十分熟悉的信,看着那永远忘不了的笔体。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哭着说:“这小子还问我们好哪?”
秋燕说:“像你那么狠心啊!”
秋雨说:“那你可冤枉我了。我给他写了多少封信他都不回。”
秋燕说:“光写信有个屁用,要我就直奔佳木斯了。”
秋雨抬头看着妹妹,是啊,自己就是没有这个胆量,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秋燕说:“行啦,别分心了,已经这样了,跟王浩好好处吧。”
秋雨说:“那还能怎么样?”
秋燕说:“我半拉眼睛看不上王浩。”
秋雨给了她一巴掌,“你可不能这样。惹得大伙不高兴。”
秋燕说:“什么大伙?不就是你和咱爸吗?”
秋雨说:“好了。唉,你别说梁山这小子是有两下子,这又上团委了。”
秋燕说:“我梁山哥就是厉害。”
秋雨说:“你们可不能往别的方面发展哪。”
秋燕说:“你别想歪了,梁山哥一直把我当妹妹。这些年他一直鼓励我学习,这回机会来了,我得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大学,不能辜负了梁山哥的期望。”
秋雨问:“你还有没有不行的,那科差我帮你找找人。”
秋燕说:“物理差。”
秋雨说:“我们站里有个工程师物理特别好,明天我找找他,让他抽空帮你复习复习。”
秋燕调皮的说:“那谢谢你了呗,张副站长。”
秋雨说:“去你的吧,光嘴上说谢谢有什么用,我都饿了,做饭去。”
秋燕愉快的答应了一声“是!”,就跑出去做饭了。
张秋雨拿着梁山给秋燕的信,反复的看,好像要从里边找点什么似的。她躺在炕上,把信放在脸上,心里想,这小子还能说《劫刑车》,我在兵团的时候就知道,可就是没听过,这回又说了一回,我是听不见了。
东边想西边想,想了这边想那边,梁山哪,好好干吧,祝你前途远大!也祝你早日找到······,她盼着梁山能找一个比自己更漂亮的姑娘,她又怕梁山找到,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睡着了。
张冬生从外边回来一看,他上外屋地把秋燕拉过来,用手指着脸盖着信睡着了的秋雨,秋燕看了一眼,赶紧把爸爸拉了出来。
在外屋地,她跟爸爸说:“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冬生没明白,“什么我干的好事?”
秋燕说:“赶走了梁山,抢来了王浩。”
张冬生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姐得恨我一辈子。”
秋燕说:“你没看见刚才,都把我吓死了。她说有时候一想到梁山心就哆嗦。刚才一提到梁山,我姐眼泪哗哗地淌,手摁着胸口,脸色煞白,把我吓坏了。”
张冬生吃惊的问,“怎么回事呀?”
秋燕说:“什么怎么回事?心哆嗦,揪心!”
张冬生叹了口气说:“这不是作孽吗?”
秋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