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晨两点闹钟铃响了,梁山马上起来,带上该带的东西,又背了一军用水壶白开水,拿上军用雨衣。骑着车子上邮局了。梁山到邮局时,郝忠已经到了,俩人等了五分钟,王中也到了。三个人从邮局出发时正好凌晨两点半,他们骑了一个半小时到了双桥,又上坝上往北骑了半个小时才到钓鱼的地方,实际就是往稻田里放水的干渠,三个人分别找地方开始打窝。水渠两边都是草,梁山干脆脱了裤子下去,他把草薅出一块窝子,然后上来从包里拿出大米,往窝里撒了几把,整完了他穿上裤子,在那绑鱼线。弄好了,上上曲蛇。把钩甩到水里,试了几下漂,弄好了,把鱼竿架好。
梁山招呼他们俩,“过来吃饭了。”
王中说:“早上自个吃得了,中午咱们再一块吃。”
郝忠也说:“别往一块凑了,早上这阵爱咬钩,好好钓一会。”
梁山说:“那行,中午咱们再喝。”
梁山拿出面包和香肠自己吃了起来。一个面包还没吃完,鱼咬钩了,梁山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地握住鱼竿,漂往上一送,他抬手一提,上来一条三四两的鲫鱼。他这边正摘钩呢,另外一把杆也咬了,他放心手里的鱼,握着另外一把杆,又上来一条,这条得有半斤重。这下子把梁山忙的,连饭都没顾上吃,一直到太阳出来了,这一阵才忙完,他钓了十多条。
看看不怎么咬钩了,梁山才安心地吃起饭来。
过了中午咬钩那阵,三个人凑到一块开始喝酒吃饭。
三个人都是转业兵,还都是一年到收获的,但是当兵的年头不一样。王中是68年兵,转业时是连职,郝忠是71年兵,人家俩个人都是在部队入的党,要不也上不了组织部。
梁山把军用雨衣铺在一块平坦的地方,他把带来的香肠,蘸酱菜和白酒拿出来,郝忠打开饭盒是一下子木须肉,王中也是香肠,梁山打开一**白酒,他说:“我带两**来,咱们今个都喝了。”
王中说:“那能喝了吗?”
郝忠说:“三人喝两**酒还算事。”
没有筷子,梁山站起来,上旁边的柳树丛里掰了几根树条子,他把树皮一扒,露出漂白的树枝,他拿刀削了三副筷子,“来,夹菜用。”
没带酒杯,梁山说:“就对嘴吹吧,但不许耍赖,用手指头号印。”
三个人边喝边唠,人家俩人都结婚了,只有梁山还单着。
郝忠问梁山,“听说你对象是省军区的?”
梁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他拿起酒**子,使劲地喝了一大口,郝忠说:“你小子干啥哪,一下子喝这么多?”
梁山说:“一言难尽哪!”
郝忠说:“咋回事?”
梁山说:“已经跟人家结婚了。”
郝忠说:“变心了?”
梁山说:“你们知道的都是谎言。”
王中说:“什么?那些都是假的?”
梁山说:“我们早在我还没转业的时候就黄了。”
郝忠说:“到底怎么回事?”
梁山就把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在“四扒馆”喝酒,还有怎么探家时候上张秋雨家,张冬生怎么对待他,张冬生跟王洪虎的关系,张秋雨是怎么当兵的,以及后来她们来市里参加姐姐的婚礼,还有张秋雨要不干了,和受处分的事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梁山说:“你们说,我能毁了她的前程吗?我只有退出。我只能忍痛割爱。”
王中说:“这不苦了你吗?”
郝忠也说:“白瞎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梁山说:“谁让咱是男人了。男人吗就得有承担。”
郝忠说:“你小子真行,是个爷们。”
他随手拿起另一**酒起开,“来,我敬你一个。”
王中说:“后悔了吧?”
梁山说:“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她现在是正营职,我给她说过,她最少也得干到正团。”
郝忠用手拍了梁山一巴掌,“你小子······”
王中也拍了梁山一巴掌,“梁山,够爷们!”
郝忠像突然想起什么了,他问:“那你在厂里整的事都是糊弄我们,原来你根本没有对象。”
梁山说:“这得从两方面说,一方面是我放不下她,心里总有她。你们不知道,她长得漂亮,加上我们之间的感情,别人进不了我的心里。看谁,别人介绍谁,我都给她比,那没法比!另一方面,是我怕麻烦,所以就说我有对象了。”
郝忠说:“整了半天是水中桥。你可把我们糊弄好了。”
三个人边喝边聊,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他们又钓了一会,下午三点半开始往回走。
战果不错,他们俩钓了七八斤,梁山钓的最多能有十来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