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来都不能大意,每天都要派出人到周围转转,不能被围着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咧。眼下,哪儿都不能去,开封对咱们这几个人都挂上号了,抓住就是个死罪啊。等等看看再说吧,这一段最好不要乱动。”张老三交代着。这一会儿,他稍稍缓过一点劲来。
刘明礼派小六和韦大壮来探查他们的行踪,几个人回去就向张老三作了汇报。张老三听后,也怀疑其中有事,不会是打鸭子那么简单。他最后安排他的所有人晚上不要在这里睡觉,都撤到小庙南边临河不远处,在野地里观察这里的动静。张老三的队员们都被蚊子叮的浑身痒痒,有的对蚊子过敏的,起了一身红疙瘩。不停地挠着,挠出血了也没能止住那浑身奇痒。有的人比较聪明,来的时候,就拿了一条单子,往地上一躺,蒙着脑袋,虽然热点,蚊子咬不到他,还能睡一会儿觉,解解困乏。
时辰已经是后半夜了,仍然没有动静,张老四悄悄的过来问:“三哥,不会有事了吧?这都过了后半夜了。这里是封丘,不是阳武,他阳武的保卫团还会到封丘来管事儿?我咋觉得不大可能。”
“啪!”张老三一巴掌拍死一个蚊子,在黑暗中咧着嘴说:“等等看看,这种事儿不能大意。”
“三哥,你才受了风寒,这里后半夜的风凉,别让回风了,那就不好治了。”张导包的心眼多,他实在被蚊子咬的受不了,就从张老三的受寒去劝。
本来张老三就烦这个张导包,不是他逞能这次也不会损失五个人,听了这话,没好气的说:“死不了,受风寒死了也比让阳武的保卫团打死好听。”
一句话把张导包噎得,躲在一边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又等了一会儿,张老三也过来说:“三哥,这都后半夜了,没事儿了吧?”
张老三听了好一会儿才说:“摸营都是啥时候?咱起票不也是后半夜呀,你还会大天白日的去起票?”
“那啥时候回去合适啊?咱总不能在这里呆一夜吧?就是呆一夜,那以后每天都有可能来人,那可咋办吧。三哥,我看咱不胜这样,留几个人轮流站岗,一替一个时辰,有了动静,咱们再起来也不迟。我担心露水露了,再受点河风,都风刮了,就麻烦了。”张老四在张老三的耳边提醒着。
这里“啪!”那里也“啪!”“咳咳咳”、“啪!”这家伙,拍蚊子咳嗽都会传染,这声音此起彼伏着。弄得张老三心里很是烦躁。
耳边周围响着的都是这种声音,张老三的心里也有了回去睡觉的念头,他心里劝慰着自己说:“后半夜了,看来摸营的官兵不会来了。留几个站岗的,回去睡觉吧。”想着,自己从地上站了起了,朝天上看了一眼,那弯月牙已经隐到西天的后山去了,天上的星星似乎也困乏了,眨着迷迷糊糊的睡眼,注视着地上的万物苍生,催着会动的大小动物们入眠。张老三低声说了一句:“回去睡觉。”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随着张老三,踩着夜色,朝着小庙的方向走去。其实那里除了不会遭受雨露风寒,蚊子的叮咬也是很难受的,有的人从野地里采来艾蒿晒干,拧成草绳,睡觉前点上一根火绳,也可以驱蚊。只是作用不是很大,半夜里仍旧是此起彼伏的拍打蚊子的声音。“啪,啪啪!”
留了两个人在门口以及路上的岔道口站岗,其他的人都回庙里睡觉。折腾了大半夜,人们很快就睡着了,发出了多种多样的鼾声以及发癔症的声音。张老三摸摸额头,觉得还是有点发烧,他静静的躺下来,不一会儿,也似睡非睡的进入了假眠状态。
接近三更,月亮已经不见了,张虎站在三不管的地带,对面前黑压压的人群讲话:“三更吃饭,吃完饭向封丘苏家坡进发。张老三的残部就在那里藏着,今夜一战,大家齐心协力,争取一举剿灭张老三残部,清楚阳武封丘一带的匪患。到时候,大家都放开了打,这是一个展示你们本领的机会,也是你们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经历,这出戏一定要唱出精彩,立功受奖。绝不能贪生怕死,给你的祖宗丢人,给你的子孙丢人。”
知道此事,大家才明白了今天的任务,张虎话音一落,大家都议论纷纷,大部分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有个别胆小的,小声说着,“乖乖,这不会是吃的最后一顿饭吧。”有人鼓劲说,“别怕,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几个人打一个,小菜一碟儿。”
大家吃完出征的饭,各个甲都排着队,背着枪,借着夜色,顺着黄河北岸的小路,一直往东进发,路上,露水打湿了队员们的鞋裤,大家都不出声的往东走着。有的人去过苏家坡,知道远近,等到快四更天了,借着夜色,看到了苏家坡的轮廓。张虎派出小六和韦大壮前去摸底侦查。不一会儿,小六回来报告说:
“没有动静,只看见路口有人站岗,庙上的人看不清楚。估计都在屋里睡觉呢。”
“好,王大毛,带着你的人从东边过去,小六你从西南角过去截住他的头,防止他往河滩里逃跑,其余的人随我从北边进攻。一个都不能放过他,特别是要盯死张老三,说啥都不能让他跑了。韦大壮,你不是认识他么?等一会儿,你给我看准了,千万别让他跑了。”张虎朝他的徒弟喊道:“小六,去两个人先把岗哨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