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京中各户流行串门拜年。有钱有势的人家拜年的时候会带上一两样礼物,平头老百姓拜年,则是走家串户说一句过年好。
齐逸与其他几个王爷几乎从来没有来往过,不过是其他府上的管家送来礼物之后,他会打发府里的管家以差不多规格回敬。
这些礼物当然要看你的能力,能力高的人,礼物自然也就越贵重。一大早,王志文就派人送来了礼物,一个很普通的小木箱子,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王员外的管家交代,一定要亲自送到杜晞晨手上。
杜晞晨收拾完毕来到大厅,王员外府上的管家她见过,也认识。管家给她行了礼之后恭敬的将木箱递上,说道:“我们家公子交代,里面是世子需要的东西,其他的老奴就不知情了。”
小小的一个箱子,能有什么独特之处?说实话她很好奇。
男人看了半晌,结巴道:“他……好像不是咱们的人。”
杜洁洁眉头皱的更深了,不悦道:“不是我们的人,怎么跑到山上去了?炸山之前不是已经反复确认好没有人吗?万一闹出来人命,咱们的工程还怎么做?”
男人表情讪讪。杜洁洁夺过望远镜一眼看到那个黑煤球突然对着镜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大白牙,他……能看到她?
杜洁洁心头一颤,怎么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噼啪一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晴空霹雳劈到山头上,男人被一股大力掀飞,一头栽到下面的石头上,脑袋上磕出了一个大包,疼得他龇牙咧嘴。
“哎呦疼死我了,工头!”他叫了一声没人应,又叫一声,声音梗在喉咙里变成咆哮,“工头!工头您怎么了?别吓唬我呀!”
一声哀嚎让大家都回过神来,惊骇的看着散落一地的仪器被劈得七零八散冒着黑烟,工头的紫色登山衣变成了焦炭,浑身上下唯有两个眼皮还能看到原来的肤色。惊雷丝毫不差的劈在她身上,杜洁洁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无法动弹,心中庆幸她还活着。
望远镜那头的煤球咧着大白牙笑得很开心。
杜洁洁有种预感,她开挂的人生将从此刻开始扭转。
滴,滴,昏睡中的杜洁洁耳朵边上是仪器的声音,费了老大劲儿才睁开眼睛的她判断,这里应该是医院。
外面有人在说话。
“他是谁?总得有个身份吧?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另一个男人肯定道:“他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第一个声音沉默片刻,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声音带着烦躁:“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等工头醒了再说吧。”
医院的条件简陋得很,也没多少人,不仅仅是没有多少医生护士,关键的是住院看病的也没几个人,医院里空荡荡的就住了杜洁洁一个。这里是藏区医院,开车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小医院,也不知道行不行。走廊里站着一群大老爷们儿,护士推开房门冲着他们问道:“你们谁是杜洁洁的家属?”
护士的提醒有些粗犷,说话也不像大医院里的小护士那样温声细语,几个大老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病人醒了。”
呼啦一下楼道内的男人全部涌进病房,把护士挤出来,长得很粗犷的护士惊讶的看着这些人瘪瘪嘴,“也不知道病房里能不能盛下!”
转身看到还有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好像睡着了,好心的过去提醒道:“喂,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醒了。”
那人抬头好像没睡醒一般迷蒙着双眼看她,就这一眼,让护士的心脏骤然一停,差点窒息:“你,你……”
那人倒头继续睡,冷漠到:“我不是家属。”
护士眼睛一亮,机会来了:“帅哥,那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检查检查?”
那人翻了个身,不一会儿楼道里响起了鼾声。护士讨了个没趣,但是心里泛起了粉红色的泡泡,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办,完全沦陷了……
杜洁洁头疼的揉揉额头,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道:“工头您醒了?身体怎么样?”
她更头疼了,心中知道这些人怕不是关心她,而是关心钱能不能到位,尽管她再三保证过不会拖欠工资,但是女人当包工头的,确实不多。
老张在一群人里面年纪最大,处事也最沉稳,见状把大家都赶出去:“工头身子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们一群人挤在病房里干嘛!出去,都出去,我留下来跟工头说清楚就行了!”
“那行,工头才刚醒,咱们别耽搁了工头休息!”
一干人见杜洁洁确实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放心的出去了,病房里只留下老张和测绘师伟子。杜洁洁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刚才说的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是谁?”
她不太明白。伟子推推老张,杜洁洁也看向老张,老张只好张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炸山的时候山上确实是没人的,炸完之后,我亲眼看到那个人从石头缝里钻出来,一身焦黑,我还以为是一只猩猩呢!走近了才看清那确实是个人!”
伟子接话道:“事后我们也问了,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人既没有**明,也找不到家人,咱们的矿区可是无人区,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一个人的!就算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也跟孙悟空差不多。”
“什么意思?”
杜洁洁觉得有点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