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哐当一声落地。
“啊……”景悠然惨叫了一声,跌坐在床头踏板上。
与此同时,一阵寒风掠过,吱呀一声门响,高大的阴影挡住了院外的阳光,昏暗的光线下,看出来人穿着一身厚重睡袍,声线带着大病初愈的低沉沙哑,“怎么回事?院子里就听见这里吵翻了天?”
说话间,他不悦的扫了一屋子人一眼,尽管面色稍显苍白,眸光却凌厉的很。
一屋子的嬷嬷婢女都吓得哆嗦,无人敢应答。
景悠然忽的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哭诉,
“姐姐,家里佣人对你不好,是我疏忽了,没叮嘱好,我的错任你打骂,可你,可你竟然真的要杀我?”
景佳人坐在床上,对上门口战北昊扫来的冷漠眼神,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当下苦笑,好一招苦肉计,几年不见,她的好妹妹如今的心计城府又是更上一层楼了。
战北昊单手将景悠然扶起来,低头望着一地血迹,还有滚落在地上的匕首,看向景佳人的眼神登时深了几分,冷冷的三个字质问,“你干的?”
熟悉的声音窜入耳中,与从前的温柔判如两人,景佳人心中打了个哆嗦,强忍着一身的疼痛扯出一抹勉强笑意来,“你觉得呢?”
她如今气力全无,这一屋子的嬷嬷丫头又都是景悠然的人,谁能伤的了她堂堂少帅夫人?
战北昊的眉头微微皱起,眸中染上几分恼火。
他最讨厌的就是景佳人这么一副故作清高什么都不愿多做解释的样子,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最明白,别人都是傻子瞎子聋子一样。
怀中传来景悠然哽咽的声音,委屈至极,
“我只是劝了姐姐两句,让她不要和少帅你顶嘴,姐姐骂我不知廉耻,坐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她说,少帅你心中只有她一个人,就算我是少帅的女人,你这辈子也不会碰我,说到激动起来,竟然拔了刀。”
听着这完全颠倒黑白的说法,景佳人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张了张嘴,眼中却只有苦楚。
若是以前,战北昊压根不会听信这些纰漏百出的话。
可如今,战北昊的眸光泛着冷意,丢下冰冷的一句话,“不自量力,我记得我说过让她滚出去,死在这里都脏了我的地,你们都聋了?”
丫头仆从登时扑通跪了一地。
景佳人与景悠然俩人神色则是同时一变。
想到战北昊的病情,景佳人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翻了下来,跌在地上,够住了战北昊的手,哑着嗓子道,“我不走,除了这里我没有别的任何地方可以去。”
战北昊低头睥睨着那卑微的身影,脸色阴沉,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容身之所?”
情急之下,景佳人硬着头皮道,
“就当是顾全我的名声,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要是赶我出去,我还能去哪儿?”
听到这话的瞬间,战北昊眼前浮起她刚回来的那一夜,红鸾帐内的激烈春宵,下身莫名的一紧,当下有些心猿意马,烦躁起来。
“北昊,佳人毕竟是我姐姐。”景悠然靠在他怀中,忽然开口,“姐姐现在这样,在外面肯定是受了不少苦才回来的,就让她留下吧,以后我们姐妹一起伺候你。”
“姐妹?”战北昊眼神骤然恢复素日冷冽,想起三年前的那场背叛,他眼中怒火腾起,毫不怜惜的甩开了景佳人的手,一脚踹在她的肩头,女人吃痛的惨呼声中,清晰的响起了他嘲讽的声音,“她还没这个资格跟我的女人互称姐妹。”